北极圈失去了地平线的结尾是什么?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07-01-18
我想,迟大志的妈对我评价是她发自内心的,尽管我历来对长辈们的评说不屑一顾,但偶尔回想起少不更事的年纪里经历的往事常常会暗自惭愧。

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纪峰和我一起到迟大志家过周末,吃过午饭,迟大志的母亲从家里拿出一块做衣服的料子带迟大志去裁缝店给他做衣服,我和纪峰死拉活拽,他母亲都坚持要去,迟大志在他母亲的面前向来是不敢造次的,无奈,我和纪峰只好陪他同去了。

当时是下午,我们三个年轻人簇拥着一个貌似老年的知识分子出了王府井地铁,一上来就被通道里一群讨饭的团团围住,那年好像某个南方省份遭遇了水灾,地铁、商场、居民区里都能遇到讨饭的灾民,与现在的乞讨者不同,他们可能确实遇到了困难,不光要钱,馒头、剩饭之类的东西也能让他们感到欢天喜地。

遇到第一个讨饭的,是个老太太,满头的白发,脸上流露出旧社会一般的悲苦,她拄着一根棍子颤巍巍地走到我们面前,缓慢地伸出一只手来,眼中毫不掩饰的企盼,喃喃自语似的嘟囔着“家里遭了灾,行行好,好人有好报……”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本来打算跟纪峰迟大志一起去看一场电影,不想却要到裁缝店去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叫我的心里一直感到有些憋屈,所以,当这个老太太一心希望得到我们施舍的时候,我毫不留情的将怒气撒给了她。

“让开!”我不客气的对她大嚷,“让开,没有,没钱,也没吃的!”我走在前面,跟她僵持着,“让开,听见没有!没钱,没钱,我再说一次,没钱!”

纪峰拉我的衣服,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给了她。

老太太得到了施舍,连声感谢,并且迅速的离开了。

我大声的数落纪峰,怎么数落的我已经忘记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在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纪峰给我花五毛钱买根冰棍都得琢磨半天,怎么见了一个要饭的出手就这么大方。我连损带贬,一口气说了十几分钟,纪峰一句话都不敢说,路过一个买冰激凌的小店,迟大志进去给我买了一个冰激凌,被我一下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

在我数落纪峰的时候,迟大志敬爱的妈妈一直没有说话,当我把冰激凌扔到地上的时候,她显得很愤怒,挖苦我到:“哟哟哟,看不出来闻昕还真是一个娇小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从唐山农村出来的,看看闻大小姐现在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连我们家迟大志扔掉的西瓜皮都恨不得捡起来再啃上几口的小囡囡。”她说完之后鄙夷的看着我,又啧啧了几声。

我记得就是从那以后,我恨透了这个从上海来的女人。

她说的这番话严重的刺痛了我的自尊心,我站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然后重重的踢了迟大志一脚,哭着跑回了家。

我曾经因为这件事半年都没有再与迟大志往来,老实巴交的纪峰别扭的夹在友情的中间,显得十分可怜。

最可气的是,在学校里,当着众多的老师,迟大志的妈妈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讲给我的父母听,可能还说了许多类似“你家闻昕实在没有教养”之类的话,气得我母亲几天吃不下饭,一看见我就大喊头晕。

我有将近十年没有去过迟大志的家了,从那件事之后自然也没有再见过他的母亲,那时候她才只有五十来岁,头发黝黑,总是打扮的干净利落,虽然当时已经年过半百,眉宇之间仍流露着上海的女性所特有的娇媚的气息。我想象不出来她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她现在不知道我的模样,事情过去了十几年,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十分可笑,也不明白究竟会为了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我想,如果换了现在,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不会对着纪峰唠叨个没完没了,从纪峰掏钱给老太太的时候,我就会冲上去抢回那一块钱,死死的攥在手里,自己去买一个冰淇淋来吃。我不认为对哪怕一块钱的追求是一个错误。

我想,这就是我这十年以来的变化,从少不更事到接近而立之年,我想我变化的更加实际。
详见:http://book.sina.com.cn/nzt/lit/1101350367_dipingxian/index.shtml
这是最后一回,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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