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找!以前看过的一个短篇小说,好像叫做孤独的地图思年成灾。可以帮我找到原文吗

是那种分期出版的小说书,好像是80后,但也不是很清楚了

林简薇坐在灯光昏暗人楼道里,一页一页人翻看摊在双腿上的课本。年代久远人灯泡壁已经发黄,被油烟熏得脏兮兮的,精力充沛人夏虫前赴后继的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发出轻微人啪啪声。三十瓦的微弱灯光只能撕开黑暗的一道小伤口,林简薇便在这微弱的光线和蚊虫的袭击中看完了整整一个学期人历史。
因为之前连续三个月没有会电费,家里的电早就被停掉,林简薇只好每天九点之后在楼阁里照明灯下做作业成绩,十一点半左右回家洗漱睡觉。
在每天睡觉之前,她能遇见顾斯年一次。
家住四楼的顾斯年现在附近的私立高中念高二,每天在学校上夜自修至十点。十点十五的时候,林简薇就会听到自行车的声音,上锁。
在一小段时间的寂静之后,少年上楼的脚步声就由地面经过身体,传导至林简薇的耳朵里。
最后是,擦身而过时轻微的呼吸声。
第一次在楼道里见面的时候,不是不尴尬。
她拘谨的往墙一侧挪了挪,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一点;他微微愣了下,然后侧过身体,从她的身边安静的走过。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他的影子被昏暗的灯光扩大几倍之后投在她心上的阴影;年不清他每天的穿着,只记住了他七双球鞋的牌子和款式。
他叫顾斯年,她知道。
他不知道,他住在她心里七年。
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位置,甚至或许只是一粒尘埃那样婆婆的存在----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一直存在。

如果说林简薇现在的生活是一条看不到出口看不到光明的黑色通甬道,那么我们试着往加走一点,再走一点,退回到当初阳光还很明亮的那一段。
那应该是1992年的夏天,爸爸还没有染上赌博,妈妈也还没有离开,林简薇的笑容还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纯白的夏天。
9岁的林简薇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站在楼梯口,手指抓着生锈的栏杆,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
他的眼睛像湖水,睫毛很长,林简薇总觉得他眨眼睛的时候会有水光一闪,然后有轻轻的风吹过来。
她对他笑一下,那是属于一个孩子的友好。顾斯年起先是很严肃的瞪着她,然后从身后的左手,递给她----“你要不要吃黄瓜?”

那年顾斯年10岁。因为因为上完厕所不洗手就吃饭被妈妈罚不准看电视,在地上打滚撒泼无果后,从厨房偷了一条黄瓜作盘缠离家出走至楼下。
他在等他妈妈下来找他,抱着他叫他小名对他微笑。
可是妈妈一直没有下来,只有她对他微笑。
她叫林简薇,七年之后当他们形同陌路的时候,他依然记得当时的那个微笑。
像花香一样的笑容。

林简薇和顾斯年念同一所小学,只是不同年级。顾斯年的教室在林简薇的上方。林简薇有时候会忽然想到顾斯年现在正在她的上方,隔着一个天花板和空气踩着她的头,然后又想到在家的时候,是她踩着他的脑袋,忽然就觉得平衡的很安心。
偶尔会刚好一起出门,就一路讨论着昨晚的动画片去上学。可是一进校门就好像是完全陌生的人,两人像是约好似的,互相又回复到陌生人的位置。

有一次,林简薇趴在阳台上伸出脑袋往下张望的时候,后脑勺被告什么东西敲了一记,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纸团掉下楼去。
是楼上有人拿纸团砸她。
飞快的抬起头往上看,却不及对方躲藏的迅速,只听到嘻嘻哈哈的男生的哄笑声。林简薇不甘心的跑上楼去,看到正要进教室的顾斯年。
他穿着白衬衣侧身站在走廊里,一只脚已经迈进教室,却因为看到林简薇而停下。初夏的风吹过嬉闹的过道,经过顾斯和林简薇身边的时候却温柔安静下来。
他们两人之间的空气起了微微的波澜。
他不知为何忽然脸红,像一个蕃茄头少年,可是眼睛却很亮,像星星一样发光。林简薇莫名奇妙的也跟着脸红,没有再追究扔她纸团的人就转身跑下了楼。
那是1996年的初夏,顾斯年小学毕业的前夕。

顾斯年考进了附近很好的一所初中。因为初中上学比小学的早,所以林简薇在阳台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刷牙的时候,常常能看到顾斯年匆匆忙忙跑出楼去的样子。有一次他忘记了拉书包拉链,跑了几步之后书包像鳄鱼的嘴巴一样哗啦一下张的很大,课本作业本凌乱的落了一地。他折过身来捡时,似乎无意中看了一眼楼上。林简薇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在看他。
偶尔下楼倒垃圾或者帮妈妈买小葱的时候会在楼道里遇见他,彼时的林简薇穿着宽宽大大的家便服,拖着小熊拖鞋,手里提着一个发臭的垃圾袋或者是一把小葱,样子总是有点好笑。
所以顾斯年每次看到林简薇的时候都会想笑,那种想要压下却又忍不住浮上来的微妙的笑容。
那时候他们还会说说话,当然只是擦肩时的几句,内容逃离不开葱和垃圾这两样东西。
当顾斯年第七次对林简薇说“你又去买葱啊”的时候,林简薇很得意的扬扬手里的绿色叶子的植物回答说“你说错了,今天我买的是大蒜。”
然后女生就咚咚的跑上了楼。
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但是,就是莫名奇妙的很得意。
这么在的人了,居然分不清葱和大蒜。真是笨呐。

一年之后,林简薇也以漂亮的成绩考入顾斯年所在的初中。
又开始回复到之前常常会在楼道口碰见的早晨。遇见了就一起上学,说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NBA里那个球星只会耍花枪,其实技术根本不行”、“出校门左转100米新开了家拉面店,味道无敌好”、又或者三班的班花四班的班草怎样怎样之类听起来会让气氛热闹的话。
对话是热烈的,但是感觉总像隔了一层玻璃,始终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始终只是陌生人的关系,顶多也就是“比较特别的陌生人”而已。
那一年,全市的梧桐树被一条街移走,替种上据说是刚选出来的“市树”的香樟树。
还在盛夏的时候,林简薇家门前那条街上的香樟树就开始大批大批的掉叶子。
她指着那些落叶说“顾斯年,你觉不觉得那些叶子很像绿色的眼泪啊。”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种寓意不明的话,附带着个人的小情绪。刚才还在讲伊拉克还有明天的地理考试的顾斯年忽然停焉,望着林简薇许久,忽然轻轻笑着说:”你们女生就是多愁善感。“
然后就吹着轻快的口哨大步往前走,把林简薇丢在身后。

初三的一次模拟考,顾斯年因为被老师怀疑考试作弊取消了成绩。因为他态度强硬,不仅拒不认错还骂监考老师”瞎了狗眼”。被班主任要求请家长。他回来后和父母大吵一架,然后摔门而出。
顾斯年气冲冲的往外走的时候,林简薇刚好帮妈妈打完酱油归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觉的跟在了他后面。
一开始顾斯年走得很快,林简薇追的很道辛苦;后来他放慢了步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耷拉着肩,在林简薇的视网膜上印出一个很沮丧的背影。
天越来越黑,温度也降了下来,风吹到裸露的皮肤的时候开始有了寒意。顾斯年犹豫着想要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直跟在身后,提着一瓶酱油的林简薇。
她对他笑,像看到他10岁那年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那样。

14岁的顾斯年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飙到最高的水位,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他说:“我真的没有作弊。”
林简薇冻得嘴唇发白,可还是微笑的像太阳花那样美好。她说“我知道”
“你干嘛信我?他们都说我作弊。”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信你,你说没有我就信你没有。”
顾斯年怔怔的看着林简薇,在她倒下去之前奔过去欣抱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和酱油瓶。
傻瓜啊,穿着凉拖鞋和短袖就跟着他穿过了半个城市。虽然已是在春余的季节,可是入夜之后的温度仍是很低啊。
“喂,我想回家......可是,你好重啊......”
那一年的夏天,顾斯年中考直觉发挥,分数足够上全市最好的高中S中。可是S中在城市的另一头,来回很不方便,而家附近一所私立贵族高中向他伸来橄榄枝----一样的教学水平,略低一点的升学率,但是三年学费全免。
那一年的夏天,林简薇的爸爸被朋友带着学会了赌博,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最后输红了眼。家里开始有了争吵的声音,并且越来越频繁。
补课回来的林简薇常常站在家门口,听着从门的另一面传来的对骂声,摔东西的声音,拿钥匙的手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她常常坐在台阶上发呆,等争吵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才开门进去。
有一次,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林简薇的爸爸把电视机摔在地上,发出巨在的碎裂的声音。楼下的顾斯年上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默默掉眼泪的林简薇。
心里忽的一软微微发酸。
“我陪你去下面走走好不好?”他俯下身问她,声音和眼神都异常的温柔。
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眼泪掉的更凶。
顾斯年伸手牵住林简薇的手,拉着她下楼。她则像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任由他牵着。
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他们并肩坐在低矮的秋千上。彼时夕阳正一点点的在他们身后落下去,天边是火烧一般的云朵。
顾斯年说“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吧。有一天,一些数字在路上相遇了。9对0说:‘兄弟,怎么截肢了?’2对5说:‘你该把肚皮收收了。’5说:‘怎么?隆了胸就了不起了呀!’大家吵得闹哄哄的,只有7和2默默相顾无言。后来7终于开口了,说‘下跪也没有用,我不会嫁给你的!’
林简薇终于停止了哭泣。她说,顾斯年,你的笑话好烂啊......
一边说一边回想了一遍他说的笑话,然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那是怎样的一个夏天呢?即使过了很多年,林简薇都不愿意回头去仔细的回想这个夏天除顾斯年以外发生的一切。

那个夏天是她生命里白天和默认的临界点。那个夏天结束的时候,她完全的陷入了黑暗里,开始一个人在黑色的通道里独自行走的旅程。
先是林简薇的爸爸彻夜不归,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当掉了他和林简薇妈妈的结婚;然后是林简薇妈妈阻止在家没找到钱,准备搬东西出去卖林简薇爸爸时被狠狠甩了一个民、巴掌,哭着跑出了家门,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所谓的家,一下子变成了寒冷的洞穴。13岁的林简薇的世界就此塌陷了一半。
初三那年林简薇过得兵荒马乱的,家里所有一分钱的窘境。
幸好不有顾斯年。他好像能收到她饥饿的信号,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带给她温暖和慰藉。
林简薇中考时考了个很普通的分数,只够她上一个的高中。拿到中考成绩单的时候是最炎热的盛夏,林简薇用力抓着那张薄薄的成绩单一个人走在正午的街头。灼热的阳光不受任何遮挡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听到噼噼啪啪碎裂的声音,来自心底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
经过街拐角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身影,侧着身体在和一个陌生的女生说笑,脸上有像水波一样的笑容。
养护路面的洒水车开过的时候,他护住女生的身体,不让水没想到对方漂亮的白裙子上。
“顾斯年,你再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不喜欢你哦。”女生扬着笑脸笑得又坦荡又明亮,眼神清澈的像泉水一样。
“好啊,那你喜欢我好了。”顾斯年侧着脸笑,然后看到三步之遥的林简薇。

那是他认识她一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样的表情----不,是没有表情。眼神放空的经过他的身边。
14岁的林简薇,瘦的只剩下把骨头,穿着一年前的旧裙子,左肩上侧有一块洗不掉的黄色污渍。
她就像一株枝干细瘦但有顽强生命边的植物一样,从此将自生自灭。

林简薇和顾斯年,自此形同陌路。
也不是生气不开心或者其他的什么,而是忽然意识到,她以后人生将和别的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她一切都得靠自己,并且必须很好的处理。不然她将永远走不出甬道。
能改变现在的生活的人,只有她林简薇自己了。她没有其他的时间或者多余的心,放那些轻轻浅浅的小心思了。
她要,一个人,很好的生活下去,考很好的大学,找安稳的工作。
那道好不容易撤去的玻璃墙又再次顽固的树立起来,并且比之前的更加坚固厚实。
顾斯年被那道漠然的眼神震到,犹豫的不知道如何靠近。
他也不过是个15岁的少年,心里也有软弱怀疑和不安定,被拒绝的眼神推到河的另一岸时只知道不知所措。

期末考试的前一夜,林简薇照常在楼道里看书。顾斯年比往常提早了十分钟回家。一系列熟悉的开门关门上锁声后,他上楼的脚步声由地面经过身体,又传导至林简薇的耳朵里。
已经熟悉了他脚步的频率,一听便知。
走过第24级楼梯的时候,顾斯年又出现在林简薇的视线里。依然是默不作声擦肩而过,轻微的喘气的声音。这时候,年久失修的照明灯光忽然闪了闪,然后一下子暗下去。
林简薇一时没有适应完全漆黑的楼道,在黑暗中坐了几分钟,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身体忽然就僵在那里,有温柔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皮肤有微微的痒。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的在近在咫尺的男生的脸上聚焦。
饱满的额头和扦的鼻梁,嘴角微微上翘的嘴唇。所有线条细小的起伏都在视网膜上印出清晰的压痕,形成熟悉又陌生的,顾斯年的脸。
林简薇吓得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不敢动。
“吓到你了吗?”声音里微微有笑意。
林简薇生气的瞪着前言,但又忽然想到自己刚她坐在阴影的折角,他应该完全看还清她的表情。
“怎么不回家?故意吓我吗?我才不会被吓到。”
“林简薇,你好久没有和我说话了。”语气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让林简薇哭笑不得。
顾斯年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他以前不会这样。
林简不问,顾斯年也不语,两人只是那样默默无声的并肩坐着。
林简薇忽然惊喜的“呀”了一声----有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笨头笨脑的从窗户里飞进来,像一个提着灯笼的小精灵,在顾斯年和她之间飞来飞去。
顾斯年伸出手去随便一抓,那个小小的亮点就不见了。然后他又慢慢摊开掌心的时候,那个傻乎乎的小虫子又欢天喜地人亮起灯笼飞了出来。
林简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萤火虫,边自己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向前倾,暴露在阴暗折角外面了都不知道。
顾斯年看着也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林简薇,我想要当会发光的东西。那时候,你会不会用现在这种看萤火虫的眼神看我?”
林简薇瞪着他,然后忍不住笑起来:“顾斯年,你今年有十七了吧?”
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着,谁也不甘示弱。最后还是女生先移开了眼神:“我要回家。”
“林简薇我今天很难过。”他对她的背影说。
她脚步没有停,上楼,轻轻的关上了门。
你的难过或者我的悲伤,对林简薇来说都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呀。那些宛转似月光的隐秘心事,那些刚刚发芽的小欢喜,她早就已经在14岁的夏天通通埋葬。

林简薇高二的时候,又见过顾斯年一次。他和父母大吵一架,蹲在家附近的一棵香樟树下抽烟。看到林简薇经过的时候 望了她许久,终是没有开口。
快要期中考试了,借来的重点高中的内部复习试卷她都还没有看。林简薇低下头匆匆的走过。
等她再想起顾斯年的时候,是某次在逛街时偶然看到那个曾经对顾斯年说“你再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不喜欢你了哦”的女生。她烫大波浪的头发,画浓艳的妆容,穿领口很低的收腰衬衣,比之现年之前的她更为妖娆妩媚,却再没有了当初水晶一样的笑容。

忽然就想起那年树下他对她的那个明亮笑容,忽然就又想起那个叫作顾斯年的男生。
林简薇真的很久都没有看到顾斯年了。
接踵而至的调研生活让林简薇心得手忙脚乱。好在爸爸终于在众人一次次的劝说下,想起这么多年亏欠女儿的种种,开始属悔改。找了份开出租车的工作,下毒誓不再碰赌博,重新开始踏踏实实的做人。
除了还套房子,家里早已一贫如洗。可是林简薇还是在某天回家时,看到围着围裙在为她做糖醋鲤鱼的爸爸背影时,哭得像个小小的孩子。
全心全意备战高考,林简薇不想也不能再输一次。
七月如愿拿到那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林简薇的爸爸高深的在楼道里向每一个经过的邻居发糖。顾斯年的妈妈拉着林简薇的手。对她的爸爸说:“你有个好女儿。我真羡慕。”
“阿姨顾斯年呢?他现在在哪读大学?”林简薇状似随口的问道。
顾斯年的妈妈收敛了笑容。后来她拍拍林简薇的手说“阿姨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然后转身黯然的上楼。
林简薇是从别人嘴里才细碎的知道一些关于顾斯年的事情。他高三的时候执意要考影视学院,顾爸爸和顾妈妈自然死不同意----以他当时的成绩,考一个普通本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再努力一把冲刺一下,名牌大学也未必是遥远的星辰。
可他偏偏,一意孤行。
高三第二学期开学之前的某一天,顾斯年第三次离家出走。这一次不是出走到楼下,也不是在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里瞎转悠,而是真真正正的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踏上了他自己的梦想之途。一个月之后回来,错过了补习和开学。
顾斯年竟然真的过关斩将通过了三试!文化课成绩他自然不用担心。2002年的夏天,在顾爸爸和顾妈妈失望的眼神中顾斯年离开了熟悉的城市,开始他四年的大学生活。
林简薇渐渐淡忘了顾斯年。也不是真忘记,只是他的身影在心里越来越,渐渐幻化成水里的一道影子。
也许是她太过早熟吧,顾斯年这般忤逆父母的意思,一次次让大人担心的行为让林简薇觉得真是幼稚。她不喜欢这样的男生。若是别人,她会用“厌恶”
大三的时候林简薇接受了苦苦追求了她丙年的同班同学,将自己的手放入对方安定的手心里。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她知道他适合她,能够带给她细小的爱情和牢不可破的安定。
在男朋友忙着找工作的时候,林简薇一个人坐在自习室里安静的看书,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
那时候她大四,顾斯年已经毕业。偶尔,她会在街角的音像店里听到他唱的歌。站在门口他的海报前仔细的看了很久,看他侧脸的线条和眼睛里微微的光,然后转过身去的时候,林简薇会忽然想起几年前那个没有灯火的黑暗中,他眼神执着明亮的望着她说:“林简薇,我想要当会发光的东西。那时候,你会不会用现在这种看萤火虫的眼神看我?”
之后七年,顾斯年一直半红不黑的在娱乐圈里沉浮,始终找不到属于他的,让他大放异彩的位置。而这七年间,林简薇考上了研究生又考上了博士生。然后亲眼目睹了她曾以为牢不可破的爱情在面前轰然倒塌的残酷。
二十八岁的时候林简经由相亲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戴黑框眼睛,爱穿棉麻质地的衣服和牛仔裤,眼角已经有细细的淡纹,虽然不常笑,但笑的时候依然很天真。课间的时候望着讲台下精力旺盛的学生,望着那些眉目姣好笑容明亮的男孩子时,林简薇会忽然想起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的顾斯年。想起那年他淡淡的微笑和软弱的眼神。
那一年服斯年的事业似乎有所好转,拍了一部小制作的电影,却在国际的电影节上拿了大奖。他最终没有拿到最佳男主角的大奖,但出色的演技却像终于被拭去尘土的钻石一样绽放出绚丽的光芒,从此片约不断。
五年之后,三十四岁的顾斯年再战国际电影节,终于问鼎最佳男主角的奖杯。
这一年,三十三岁的林简薇离婚,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开始新的生活。
带着很行李离开家的那天,她经过市中心的广场时看到大屏幕正播放电影颁奖见典礼的重播片断。西装革履的顾斯年,已经三十四岁的顾斯年,出现在镜头里的顾斯年,已经完全退去时的青涩轻狂,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眉眼变得更加谦和英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在国际的领奖台上,握着奖杯,长达 三分钟的沉默。后来他对镜头说:“你在看我吗?你在用那种当年你看萤火虫时的眼神看我吗?我做到了。”
“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当明星,大明星。因为那样的话,你的世界里就会一直有我,你的目光就可以一直跟随我了。”
傻瓜。
林简薇微笑着转身,一颗温暖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连成一道彩虹样的弧线。
“妈妈,你认识那个叔叔吗?不然为什么哭?”四岁的小女儿仰着童稚的脸天真的问道。
“他长得很像妈妈的一个老朋友,刚才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思年,我们回家了。”
街头年轻的漂亮男生戴着耳机在轻轻哼唱高晓松的老歌:这城市已摊开她孤独的地图,
我怎么才能找到你等我的地方......
那些属于少年的歌声,被风一吹就轻轻消散在夏日的城市上空,再也不见了。

参考资料:http://wenku.baidu.com/view/8d47f9c3d5bbfd0a79567384.html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