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余华的《活着》?

如题所述

《现实一种》是余华的一部中篇小说,成文于1987年。小说主要讲述了两兄弟互相仇杀的故事。

祖孙三代生活在一起,这一家有一位老妇人,还有她的两个儿子山岗和山峰的小家庭。哥哥山岗的儿子皮皮四岁,弟弟山峰的儿子还在摇篮之中。山岗山峰和他们的妻子去上班,他们的老母亲和孩子留在家中。

皮皮失手将堂弟摔在地上,导致堂弟毙命,这一家人的悲剧便爆发了。山峰为了给儿子报仇,一脚踢飞了皮皮,皮皮死掉;山岗为了给皮皮报仇,将山峰捆在树上,让狗舔他的脚底板;山峰奇痒致死;山峰的妻子报警,山岗被判死刑,遗体被捐献,尸体被解剖。故事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的老母亲也在孤单中死去。

小说读来令人毛骨悚然,血腥、暴力、无情、冷漠充斥其中。读罢之后,回来思考,这个故事为何会产生如此恐怖的感觉,除了故事情节的设定之外,还和余华设定的亲情背景、营造的漠然氛围和零度叙述的方式有关。

一、亲人之间的感情缺失、酿造了冤冤相报的悲剧

余华把故事背景设定在一个家庭中,人们常说亲兄弟明算帐,但是亲兄弟之间报仇到性命丢失还是少之又少的。悲剧看似从四岁的皮皮摔死堂弟开始,其实,这个家庭本就没有了温情。情感丧失已久,皮皮不过是使矛盾显化而已。

小说开头就是母亲的抱怨,阴雨天,雨声连绵,她的抱怨也像雨声般滴滴答答,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像筷子一样被折断了。早餐,皮皮吃了她的一点儿咸菜,她便眼泪汪汪。两个儿子上班之后,她便回到自己的卧室,没有照顾两个孙儿。她对于孙辈,没有该有的关爱,她只关心自己的骨头是否又折断,自己的肠子是否腐烂,就连山岗和山峰大打出手的时候,她也未曾关心。

两位儿媳的脸像泥土一样,对于婆婆,她们没有丝毫感情。上班的路上,两兄弟像是不认识一样。皮皮打堂弟耳光,是学着爸爸打妈妈的样子。当山峰得知儿子死去时,第一时间将妻子暴打一顿,并吼道“为什么死去的不是你。”

在这个看似完整的家中,祖孙之间,母子之间,婆媳之间,兄弟之间,夫妻之间,都没有温情存在。亲人之间的心与心不再相互联结,而是独自在这世上喘息。余华将人世间的自私与冷酷集中于一个本该温馨的图景中,更显示出人性的残忍与残酷。

堂兄不小心使堂弟丧命,在生活中或许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山峰没有要山岗提出的金钱补偿,而是让皮皮去舔地上的血。一般事情至此,也就作罢。因为大人的生活还得继续,而山峰却在这时将皮皮一脚踢飞,也就酿造了新的悲剧。一命抵一命,一命又一命,就在这个家庭中反复着。

亲情,本是世间最不需理由的感情,难道真的如一些人所说,亲情,不过是靠血缘强制维持的感情?生活中因为亲情反目的不在少数。因为有了血缘亲,于是有了关联,家产之争,借钱不还,有多少人谈到亲戚的时候都是恨字当头。如果不相识,不会有爱,也不会成为仇人。而亲情,给了人们天然的关联,却成为一些人仇恨的根源。

二、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无情,弥漫着绝望的氛围

除了亲人之间的关系,小说中当然也涉及到其他情感,总体上,人们之间,像是毫无关联的独立个体。

当山岗结束了哥哥的生命,带着换洗衣服逃离的时候,感到身旁的人“像是转得很慢的电扇叶子一样,在他身旁一闪一闪。”那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对于山岗来说,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人。也许,在他的眼里,那些身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没有血肉也没有灵魂的躯体。

当山岗走向刑场,他看到了四周围观的人群。而他自己,也曾经是这群看客中的一员。如今,他的位置从人群中微不足道的一员成为被观赏的主角了。不经意的位置颠倒,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山峰的妻子冒充山岗的妻子,告诉警方,她愿意将山岗的遗体献给国家。于是,山岗死后,成为医生们解剖的对象。医生们对于人死后的身体早已麻木,他们贪婪、挑剔,面无表情。

整个故事中的冷漠,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好像,你稍微不用力,就错过了呼吸。故事中充斥着愤怒,没有关爱,没有心疼。人们都像行尸走肉一般。彷佛支配着人们去行动的,不是理智,不是心灵,不是大脑,而是什么不可言说的冰冷的外部力量。

余华所描述的这种冷漠无情,其实并不少见,只不过在生活中我们总是选择屏蔽这些灰暗的东西,行动上我们又在实践着这些冷漠。当一位老人摔倒,路人当作没看见一样走过,如果有人上前一扶,不是被当作好人被称颂,而是被当作傻子被愚弄。一群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在同一辆公交车上,所有乘客对于某一女性对司机的胡搅蛮缠选择沉默,于是众人一起被动着冲向了水底。

三、零度叙述的写作方式,读来陌生又恐怖

比《现实一种》情节精妙的、离奇的故事有很多,为何这部小说读起来却让人脊背发凉?这不得不提余华选择的零度叙述。

零度叙述就是作者在叙述的过程中,不参杂任何个人的思想,与读者处于平等的位置,作者只客观叙述,而不暴露自己的立场。余华曾说,他寻找的是无我的叙述方式。与一般作家大量运用心理描写不同,余华尽量节制对心理的描述,只是透过人物的动作和周边的环境来展现。

这种写作方法起源于法国文学理论家罗兰·巴特1953年发表的《写作的零度》。这种写作方式不是不要感情,而是要将丰沛的感情隐藏起来,极其克制着去写。

因此,读《现实一种》时,当孩子死去和兄弟反目时,读者会感觉到巨大的悲伤被掩藏了,余华的语言中根本看不到悲伤,因为读起来会感觉到压抑。满腹的泪水找不到文字的出口,只能在心中憋闷着,这是一种非常不愉悦的阅读体验。

有时,甚至感到有些文字莫名其妙,有如寒冰覆身,动弹不得。

“她看到儿子躺在阳光下,和他的影子躺在一起。”

“她挺起身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她感到天空太灿烂,使她头晕目眩。”

“她看到儿子躺在阳光下,和他的影子躺在一起。”

“她挺起身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她感到天空太灿烂,使她头晕目眩。”

余华这样来描写发现孩子已经死去时,母亲的反应。虽然文字中有“阳光”,有“灿烂”,就是没有哀痛,但是你明明能感受其中巨大的悲痛。这痛苦被压抑着,无处释放,流经身体各处,从手指到眼睛,到头顶,到心间,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人性邪恶,自私自利,理智沦丧,余华用笔触告诉你,这个故事,不过是一种现实。

真实世界就是残酷的,好在,余华并没有完全否认人类心中的善,爸爸为儿子报仇,丈夫代替妻子接受惩罚,都是故事中少有的爱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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