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论语》的《礼仁》篇的相关内容以及解释和评析。谢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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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语录结集,由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而成,至战国前期成书。全书共20篇492章,以语录体为主,叙事体为辅,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

此书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与《大学》《中庸》《孟子》并称“四书”,再加上《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总称“四书五经”。

《论语》的《礼仁》篇:

1、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译文:

先生说:“人能居于仁道,这是最美的了。若择身所处而不择于仁,哪算是知呢?”

2、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译文:先生说:“不仁的人,将不能久处在困约中,亦不能久处在逸乐中。只有仁人,自能安于仁道。智人,便知仁道于他有利,而想欲有之了。”

3、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译文:先生说:“只有仁者,能真心地喜好人,也能真心地厌恶人。”

4、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

译文:先生说:“只要存心在仁了,他对人,便没有真所厌恶的了。”

5、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译文:先生说.“富与贵,人人所欲,但若不以当得富贵之道而富贵了,君子将不安处此富贵。贫与贱,人人所恶,但若不以当得贫贱之道而贫贱了,君子将不违去此贫贱。君子若违去了仁,又哪得名为君子呀!君子没有一顿饭的时间违去仁。匆促急遽之时仍是仁,颠仆困顿之时同样仍是仁。”

扩展资料

《论语》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主要以语录和对话文体的形式记录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子的政治、审美、道德伦理和功利等价值思想。《论语》内容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

早在春秋后期孔子设坛讲学时期,其主体内容就已初始创成;孔子去世以后,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代代传授他的言论,并逐渐将这些口头记诵的语录言行记录下来,因此称为“论”;《论语》主要记载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因此称为“语”。

清朝赵翼解释说:“语者,圣人之语言,论者,诸儒之讨论也。”其实,“论”又有纂的意思,所谓《论语》,是指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记载下来编纂成书。现存《论语》20篇,492章,其中记录孔子与弟子及时人谈论之语约444章,记孔门弟子相互谈论之语48章。

作为儒家经典的《论语》,其内容博大精深,包罗万象,《论语》的思想主要有三个既各自独立又紧密相依的范畴:伦理道德范畴——仁,社会政治范畴——礼,认识方法论范畴——中庸。

仁,首先是人内心深处的一种真实的状态,折中真的极致必然是善的,这种真和善的全体状态就是“仁”。孔子确立的仁的范畴,进而将礼阐述为适应于仁、表达仁的一种合理的社会关系与待人接物的规范,进而明确“中庸”的系统方法论原则。“仁”是《论语》的思想核心。

《论语》多为语录,但都辞约义富,有些语句、篇章形象生动。

孔子是《论语》描述的中心,“夫子风采,溢于格言”(《文心雕龙·征圣》);书中不仅有关于他的仪态举止的静态描写,而且有关于他的个性气质的传神刻画。此外,围绕孔子这一中心,《论语》还成功地刻画了一些孔门弟子的形象。

子路的率直鲁莽,颜回的温雅贤良,子贡的聪颖善辩,曾皙的潇洒脱俗等等,都称得上个性鲜明,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孔子因材施教,对于不同的对象,考虑其不同的素质、优点和缺点、进德修业的具体情况,给予不同的教诲。表现了诲人不倦的可贵精神。

据《颜渊》记载,同是弟子问仁,孔子有不同的回答,答颜渊“克己复礼为仁”(为仁的表现之一为克己复礼,有所不为);答仲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答司马牛“仁者其言也讱”。颜渊学养高深,故答以“仁”学纲领,对仲弓和司马牛则答以细目。

又如,”孔子答子路:“又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因为“由也兼人,故退之。”答冉有:“闻斯行之。”因为“求也退,故进之。”这不仅是因材施教教育方法的问题,其中还饱含孔子对弟子的高度的责任心

《论语》的主要特点是语言简练,用意深远,有一种雍容和顺、纡徐含蓄的风格。还有就是在简单的对话和行动中展示人物形象。同时语言浅近易懂,接近口语,也是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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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推荐于2016-09-10
(一)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里仁为美:一说:里,邑也。谓居于仁为美。又一说:里,即居义。居仁为美,犹孟子云:“仁,人之安宅也。”今依后说。
择不处仁:处仁,即居仁里仁义。人贵能择仁道而处,非谓择仁者之里而处。
焉得知:孔子每仁知兼言。下文云知者利仁,若不择仁道而处,便不得为知。
孔子论学论政,皆重礼乐,仁则为礼乐之本。孔子言礼乐本于周公,其言仁,则好古敏求而自得之。礼必随时而变,仁则古今通道,故《论语》编者以里仁次八佾之后。凡《论语》论仁诸章,学者所当深玩。

白话试译
先生说:“人能居于仁道,这是最美的了。若择身所处而不择于仁,哪算是知呢?”

(二)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约:穷困义。
安仁:谓安居仁道中。
利仁:知仁之可安,即知仁之为利。此处利字,乃欲有之之义。人之所以为人,主要在心不在境。外境有约有乐,然使己心不能择仁而处,则约与乐皆不可安。久约则为非,长乐必骄溢矣。仁者,处己处群,人生一切可久可大之道之所本。仁乃一种心境,亦人心所同有,人心所同欲。桃杏之核亦称仁,桃杏皆从此核生长,一切人事可久可人者,皆从此心生长,故此心亦称仁。若失去此心,将如失去生命之根核。浅言之,亦如失去其可长居久安之家。放无论外境之约与乐,苟其心不仁,终不可以久安。安仁者,此心自安于仁,如腰之忘带,足之忘履,自然安适也。利仁者,心知仁之为利,思欲有之。
本章承上章,申述里仁为美之意。言若浅而意则深。学者当时时体玩,心知有此,而于实际人生中躬修实体之,乃可知其意味之深长。

白话试译
先生说:“不仁的人,将不能久处在困约中,亦不能久处在逸乐中。只有仁人,自能安于仁道。智人,便知仁道于他有利,而想欲有之了。”

(三)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此章,语更浅而意更深。好人恶人,人孰不能?但不仁之人,心多私欲,因多谋求顾虑,遂使心之所好,不能真好。心之所恶.亦不能真恶。人心陷此弱点,故使恶人亦得攘臂自在于人群中,而得人欣羡,为人趋奉。善人转受冷落疏远,隐藏埋没。人群种种苦痛罪恶,胥由此起。究其根源,则由人之先自包藏有不仁之心始。若人人能安仁利仁,使仁道明行于人群间,则善人尽得人好,而善道光昌,恶人尽得人恶,而恶行匿迹。人人能真有其好恶,而此人群亦成为一正义快乐之人群。主要关键,在人心之能有其好恶,则人心所好自然得势,人心所恶自不能留存。此理甚切近,人人皆可反躬自问,我之于人,果能有真好真恶否?我心所好恶之表现在外者,果能一如我心内在之所真好真恶否?此事一经反省,各可自悟,而人道之安乐光昌,必由此始。此章陈义极亲切,又极宏远。极平易,又极深邃。人人能了解此义,人人能好恶人,则人道自臻光明,风俗自臻纯美。此即仁者必有勇之之说。
人心为私欲所障蔽,所缠缚,于是好恶失其正,有好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者,此又不能好之一征。惟仁者其心明通,乃始能好人恶人,此又仁者必有知之说。知勇之本皆在仁,不仁则无知无勇,恶能好恶?并好恶而不能,此真人道之至可悲矣。
本章当与上章连看。不仁之人,处困境,不能安。处乐境,亦不能安。心所喜,不能好。心所厌,不能恶。循至其心乃不觉有好恶。其所好恶,皆不能得其正。人生种种苦痛根源,已全在此两章说出。能明得此两章之涵义,其人即是一智人,一勇者。然此两章陈义虽深.却近在我心,各人皆可以此反省,以此观察他人,自将无住而不见此两章陈义之深切著明。

白话试译
先生说:“只有仁者,能真心地喜好人,也能真心地厌恶人。”

(四)
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

志,犹云存心。志于仁,即存心在仁。此章恶字有两解。一读如好恶之恶,此紧承上章言。上章谓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然仁者必有爱心,故仁者之恶人,其心仍出于爱。恶其人,仍欲其人之能自新以反于善,是仍仁道。故仁者恶不仁,其心仍本于爱人之仁,非真有所恶于其人。若真有恶人之心,又何能好人乎?故上章能好人能恶人,乃指示人类性情之正。此章无恶也,乃指示人心大公之爱。必兼看此两章,乃能明白上章涵义深处。
又一说:此章恶字读如善恶之恶。大义仍如前释。盖仁者爱人,存心于爱,可以有过,不成恶。今姑从前说。

白话试译
先生说:“只要存心在仁了,他对人,便没有真所厌恶的了。”

(五)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得之不处也:处,安住义。得之二字或连上读,则疑若有以不道得之之嫌。连下读,则偶而得之之意自显。
得之不去也:去,违离义。富贵贫贱,有非求而得之者。著在己无应得此富贵之道,虽富贵,君子将不安处。若在己无应得此贫贱之道,虽贫贱,君子将不求去。君子所处惟仁,所去惟不仁,若求得富贵,去贫贱,斯将为不仁之人矣。
去仁恶乎成名:常人富贵则处,贫贱则去。君子仁则处,不仁则去。君子之名成于此。若离于仁,恶乎成君子之名?
无终食之间违仁:终食之间,谓一顿饭时。违,离去义。无终食之间违仁,是无时无刻违仁。
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两是字指仁。造次,匆促急遽之时。颠沛,颠仆困顿之时。于此之际而不违仁,故知君子无时无刻违仁。
《论语》最重言仁。然仁者人心,得自天赋,自然有之。故人非求仁之难,择仁安仁而不去之为难。慕富贵,厌贫贱。处常境而疏忽,遭变故而摇移。人之不仁,非由于难得之,乃由于轻去之。惟君子能处一切境而不去仁,在一切时而无不安于仁,故谓之君子。此章仍是里仁为美之意。而去仁之说,学者尤当深玩。
或说:君子去仁以下二十七字当自为一章,今仍连上节作一章说之。

白话试译
先生说.“富与贵,人人所欲,但若不以当得富贵之道而富贵了,君子将不安处此富贵。贫与贱,人人所恶,但若不以当得贫贱之道而贫贱了,君子将不违去此贫贱。君子若违去了仁,又哪得名为君子呀!君子没有一顿饭的时间违去仁。匆促急遽之时仍是仁,颠仆困顿之时同样仍是仁。”

(六)
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

好仁者无以尚之:好仁者喜爱于仁道。尚,加义。无以尚之有两解。一说:其心好仁,更无可以加在仁道之上之事物存其心中。又一说:其心好仁,为德之最上,更无他行可以加之。今从前解。 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其心诚能恶不仁,其人亦即是仁人,因其能不使不仁之事物行为加乎其身。好恶只是一心,其心好仁,自将恶不仁。其心恶不仁.自见其好仁。孔子言,未见此等好仁恶不仁之人。或分好仁恶不仁作两等人说之,谓如颜子明道是好仁,孟子伊川是恶不仁。恶不仁者,露些圭角芒刃,易得人嫌。二者间亦稍有优劣。今按:《论语》多从正面言好,少从反面言恶。然好恶终是一事,不必细分。
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仁者,人心。然必择而安之,久而不去,始可成德,故仁亦有待于用力。惟所需于用力者不难,因其用力之处即在己心,即在己心之好恶,故不患力不足。然孔子亦仅谓人人可以用力于仁,并不谓用了一天力,便得为仁人。只说用一天力即见一天功,人自不肯日常用力,故知非力不足。又既是心所不好,白不肯用力为之。虽一日之短暂,人自不愿为其所不好而用力。故因说未见有好仁恶不仁者,而说及未见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者。
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盖,疑辞。此两旬有两解。一说:谓或有肯用力而力不足者。孔子不欲轻言仁道易能,故又婉言之,仍是深叹于人之未肯用力。此处“未之见”乃紧承上句“未见力不足者”来。另一说:谓或有肯一日用力于仁者,惜己末之见,此“有”字紧承上文“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语来。两解均可通。然谓未见有肯一日用力于仁者,辞气似过峻,今从前解。盖孔子深勉人之能用力于仁。
此章孔子深叹世人不知所以为仁之方。为仁之方,主要在己心之好恶。己心真能好仁恶不仁,则当其好恶之一顷,而此心已达于仁矣,焉有力不足之患?常人虽知重仁道,而多自诿为力不足,此乃误为仁道在外.不知即在己心之好恶。

白话试译
先生说:“我没有见到喜好于仁和憎恶于不仁的人。若果喜好于仁了,他自会觉得世上更没有事物能胜过于仁的了。若能憎恶于不仁,那人也就是仁人了,因他将不让那些不仁的事物加在他身上。真有人肯化一天之力来用在仁上吗?我没见过力有不足的。或许世上真有苦力不足的人,但我终是未见啊。”

(七)
子曰:“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

各于其觉:党,类义。人之有过。各有党类,如君子过于厚,小人过于薄。君子过于爱,小人过于忍。过厚过爱非恶,皆不好学之过。 现过斯知仁:功者人所贪,过者人所避,故于人之过,尤易见真情。如子路丧姊,期而不除,孔子非之。子路曰:“年幸寡兄弟,不忍除之。”昔人以此为观过知仁之例。或引此章作观过斯知人,亦通。
本章“人之过也”,唐以前本“人”或作“民”,旧解因谓本章为莅民着言。如耕夫不能书,非其过,故观过当恕,即此观过之人有仁心矣。此实曲解,今不从。
又接:《论语》言仁,或指心,或指德。本章观过知仁,谓观于其人之过,可以知其心之有仁,非谓成德之仁。

白话试译
先生说:“人的过失,各分党类。只观其人之过失处,便知其人心中仁的分数了。’

(八)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道,人生之大道。人生必有死,死又不可预知。正因时时可死,故必急求闻道。否则生而为人,不知为人之道,岂不枉了此生?若使朝闻道,夕死即不为枉活。因道亘古今,千万世而常然,一日之道,即千万世之道。故若由道而生,则一日之生,亦犹夫千万世之生矣。本章警策人当汲汲以求道。石经“可矣”作“可也”,也字似不如矣字之警策。

白话试译
先生说:“人若在朝上得闻道,即便夕间死,也得了。”

(九)
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士在孔子时,乃由平民社会升入贵族阶层一过渡的身份。来学于孔子之门者多未仕,故孔子屡言士,子贡子张亦问士,皆讨论此士之身份在当时社会立身处世之道。孔子在中国历史上,为以平民身份在社会传教之第一人。但孔子之教,在使学者由明道而行道,不在使学者求仕而得仕。若学者由此得仕,亦将藉仕以行道,非为谋个人生活之安富尊荣而求仕。故来学于孔子之门者,孔子必先教其志于道,即是以道存心。苟如此,而其人仍以一己之恶衣恶食为耻,孔子曰:“是亦未足与议矣。”盖道关系天下后世之公,衣食则属一人之私,其人不能忘情于一己衣食之美恶,岂能为天下后世作大公之计而努力以赴之?此等人,心不干净,留有许多龌龊渣滓。纵有志,亦是虚志。道不虚行,故未足与议。有志之士,于此章极当深玩,勿以其言浅而忽之。

白话试译
先生说:“一个士,既有志于道了,还觉得自己恶衣恶食为可耻,那便不足与议了。”

(十o)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无适也:适字有两解。一专主义,读丁历反。如云吾谁适从。又说:适通敌,无适,即无所敌反义。
无莫也:莫字亦有两解。一、不肯义,与专主对。既无专主,亦无不肯,犹云无可无不可。一、通慕,爱慕义,与敌反义对。既无敌反,
亦无亲慕,犹云无所厚薄。
义之与比:比字亦可有两解。一从也,一亲也。
本章君子之于天下,天下二字,可指人言,亦可指事言。若从适奠比三字之第一解,则指事为允。若从适奠比三字之第二解,则指人为允。两解俱可通,义蕴亦相近。然就义之与比一语,则以指事说之为宜。孟子称禹、稷、颜回同道。今日仕则过门不入,明日隐则箪瓢陋巷,无可无不可,即义之与比。
本篇重言仁。前两章言道,即仁之道。此章又特言义,仁偏在宅心,义偏在应务。仁似近内,义似近外。此后孟子常以仁义连说,实深得孔子仁礼兼言仁知兼言之微旨。

白话试译
先生说:“君子对于天下事,没有一定专主的,也没有一定反对的,只求合于义便从。”

(一一)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怀德。怀土:怀,思念义。德,指德性。土,谓乡土。小人因生此乡土,故不忍离去。君子能成此德性,亦不忍违弃。
怀刑,怀惠:刑,刑法。惠,恩惠。君子常念及刑法,故谨于自守。小人常念及恩惠,故勇于求乞。
本章言君子小人品格有不同,其常所思念怀虑亦不同。或说:此章君子小人指位言。若在上位之君于能用德治,则其民安土重迁而不去。若在上者用法治,则在下者怀思他邦之恩泽而轻离。此解亦可通。然就文理,似有增字作解之嫌,今从前解。

白话试译
先生说:“君子常怀念于德性,小人常怀念于乡土。君子常怀念到刑法,小人常怀念到恩惠。”

(一二)
子曰:“放于利而行,多怨。”

放于利而行:放字有两解。一、放纵义。谓放纵自己在谋利上。一、依仿义。谓行事皆依照利害计算。今从后解。
多怨:此怨字亦可有两解。一、人之怨已,旧解都主此。惟《论语》教人,多从自己一面说。若专在利害上计算,我心对外将不免多所怨。孔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若行事能依仁道,则不论利害得失,己心皆可无怨。此怨字,当指已心对外言。放于利而行多怨,正与求仁得仁则无怨,其义对待相发。
《论语》有专指人事之某一面言,而可通之全体者。亦有通指人事全体言,而可用以专指者。旧说亦谓此章乃专对在上位者言。谓在上者专以谋利行事,则多招民众之怨。义亦可通。但孔子当时所说,纵是专指,而义既可通于人事之其他方面者,读者仍当就其可通之全量而求之,以见其涵义之弘大而无碍,此亦读《论语》者所当知。

白话试译
先生说:“一切依照着利的目的来行事,自己心上便易多生怨恨。”

(一三)
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

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礼必兼双方,又必外敬而内和。知敬能和,斯必有让。故让者礼之质。为国必有上下之分,但能以礼治,则上下各有敬,各能和,因亦能相让。何有,犹言有何难。
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不能以礼让为国,则上下不敬不和,其极必出于相争。礼岂果为上下相争之工具?如礼何者,犹言把礼怎办?言其纵有礼,其用亦终不得当。自秦以下,多以尊君卑臣为礼,此章如礼何之叹,弥见深切。尊君卑臣,又岂礼让为国之义。
本章言礼治义。孔子常以仁礼兼言,此章独举让字。在上者若误认礼为下尊上,即不免有争心,不知礼有互让义,故特举为说。所举愈切实,所诫愈显明。

白话试译
先生说:“若能以礼让来治国,那还有什么困难呢?若不能以礼让来治国,那又把礼怎办呢?”

(一四)
子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

位,职位。古人议事有朝会。有官守者,遇朝会则各立于其位。己无才德,将何以立于其位?有知己之才德者,将可援之入仕。患无位,则患莫己知。
求为可知,即先求所以立于其位之才德。
此章言君子求其在我。不避位,亦不汲汲于求位。若徒以恬澹自高,亦非孔门求仁行道经世之实学。

白话试译
先生说:“不要愁得不到职位,该愁自己拿什么来立在这位上。不要愁没人知道我,该求我有什么可为人知道的。”

(一五)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参乎:叁,曾子名。呼其名,欲有所告。
吾道一以贯之:贯,串义,亦通义。如以绳穿物。孔子言道虽若所指繁多,实可会通,归于一贯。
唯:应辞。直应曰唯,不再问。曾子自谓已明孔子意。
门人问曰:门人,孔子之门人。时同侍孔子,闻其言,不明所指,俟孔子出,问于曾子。或说:子出,当是孔子往曾子处,曾子答而孔子出户去。门人,曾子弟子。今按:《论语》,孔子弟子皆称门人,非孔子之弟子则异其辞。孔门高第,曾子年最少,孔子存时,曾子未必有弟子。盖曾子与诸弟子同侍于孔子,孔子有事离坐暂出。
何谓也:也,通邪。疑同辞。
忠恕而已矣:尽己之心以待人谓之忠,推己之心以及人谓之恕。人心有相同,己心所欲所恶,与他人之心之所欲所恶,无大悬殊。故尽己心以待人,不以己所恶者施于人。忠恕之道即仁道,其道宴一本之于我心,而可贯通之于万人之心,乃至万世以下人之心者。而言忠恕,则较言仁更使人易晓。因仁者至高之德,而忠恕则是学者当下之工夫,人人可以尽力。
解《论语》,异说尽多。尤著者,则为汉宋之两壁垒。而此章尤见双方之歧见。孔子告曾子以一贯之说,曾子是一性格敦笃人,自以其平日尽心谨慎所经验者体认之,当面一唯,不再发问。<中庸》曰:“忠恕违道不远。”孔子亦自言之,曰:“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曾子以忠恕阐释师道之一贯,可谓虽不中不远矣。若由孔子自言之,或当别有说。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读者只当认此章乃曾子之阐述其师旨,如此则已。曾子固是孔门一大弟子,但在孔门属后辈。孔子殁时,曾子年仅二十有九,正值孔子三十而立之阶段。孔子又曰:“参也鲁”,是曾子姿性较钝,不似后代禅宗所谓顿悟之一派。只看吾日三省吾身章,可见曾子平日为学,极尽心,极谨慎,极笃实。至其临死之际,尚犹战战兢兢,告其门弟子,谓“我知免夫”。此其平日尽心谨慎之态度可见。此章正是其平日尽心谨慎之所心得。宋儒因受掸宗秘密传心故事之影响,以之解释此章,认为曾子一“唯”,正是他当时直得孔子心传。此决非本章之正解。但清儒力反宋儒,解贯字为行事义。一以贯之,曲说成一以行之,其用意只要力避一心字。不知忠恕固属行事,亦确指心地。必欲避去一心字,则全部《论语》多成不可解。门户之见,乃学问之大戒。本书只就《论语》原文平心解释,后儒种种歧见,不务多引,偶拈此章为例。读者如欲由此博稽群籍,则自非本书用意所欲限。
又按: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此后孟子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此正可以见学脉。然谓一部《论语》,只讲孝弟忠恕,终有未是。此等处,学者其细参之。

白话试译
先生说:“参啊!我平日所讲的道,都可把一个头绪来贯串着。”曾子应道:“唯。”先生出去了,在座同学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呀?”曾子说:“先生之道,只忠恕二字便完了。”

(一六)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喻,晓义。君子于事必辨其是非,小人于事必计其利害。用心不同,故其所晓了亦异。
或说:此章君子小人以位言。董仲舒有言,“明明求仁义,常恐不能化民者,卿大夫之意也。明明求财利,常恐困乏者,庶人之事也。”乃此章之确解。今按:董氏之说,亦谓在上位者当喻于仁义,在下位者常喻于财利耳。非谓在下位者必当喻于财利,在上位者必自喻于仁义也。然则在下位而喻于义者非君子乎?在上位而喻于利者非小人乎?本章自有通义,而又何必拘守董氏之言以为解。
又按:宋儒陆象山于白鹿洞讲此章,曰:“人之所喻,由于所习,所习由于所志。”于此章喻字外特拈出习字志字,可谓探本之见。读者当以此章与君子上达小人下达章舍参。

白话试译
先生说:“君子所了解的在义,小人所了解的在利。”

(一七)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齐,平等义。思齐,思与之平,愿己亦有此贤。内自省,内心自反省,惧己亦有此不贤。此章见与人相处,无论其人贤不贤,于己皆有益。若见贤而忌惮之,见不贤而讥轻之,则惟害己德而已。又此章所指,不仅于同时人为然,读书见古人之贤,亦求与之齐。见其不贤,亦以自省。则触发更广,长进更易。
又按:此章当与三人行必有我师章合参。

白话试译
先生说:“遇见贤人,当思与之齐等,遇见不贤之人,当自反省莫要自己亦和他般。”

(一八)
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几谏:几,微义。谏,规劝义。父母有过,为子女者惟当微言讽劝,所谓下气怡色柔声以谏。又说:几者,初见端倪义。父母子女日常相处,父母有过,当从其端倪初露,便设法谏劝。然就文义言,此当云以几谏,不当云几谏。今从前解。
见志不从,又敬不违:所谓几谏,仅微见己志而已,不务竭言。若父母不从,仍当起敬起孝,不违逆。待父母心气悦怿,再相机进谏。旧解,谓见父母之志不从,则只不从二字已足,且当云意不从,不当云志不从。故知见志,指子女自表己志。为子女者仅自表己志,即是不明争是非,亦即几谏之义。若如上述又一解,父母之过,初露端倪,尚未发为行为,故云见父母有不从之志,然连下文“又敬不违,劳而无怨”两语,终不如上解之贴切。今不从。
不违亦可有两解:一是不违其父母,二是不违其原初几谏之意。既恐唐突以触父母之怒,又务欲置父母于无过之地,此见孝子之深爱。然敬是敬父母,则不违当以不违父母为是。
劳而不怨:劳,忧义。子女见父母有过,当忧不当怨。或说劳,劳苦义。谏不从,当反复再谏,虽劳而不怨。然此反复再谏,仍当是几谏,则乃操心之劳,仍是优义。
此章见父子家人相处,情义当兼尽。为子女者,尤不当自处于义,而伤对父母之情。若对父母无情,则先自陷于大不义,故必一本于至情以冀父母之终归于义。如此,操心甚劳,然求至情大义兼尽,则亦惟有如此。苟明乎此,自无可怨矣。
白话试译
先生说:“子女奉事父母。若父母有过当微婉而谏,把自己志意表见了,若父母不听从,还当照常恭敬,不要违逆,且看机会再劝谏,虽如此般操心忧劳,也不对父母生怨恨。”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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