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陌生人相处 作文

如题所述

父亲总是嘱咐子女们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在大街、火车等公共场所,这条嘱咐在他常常重复的诸如还有千万不要把头和手伸出车窗外面等训诫里,一直高居首位。母亲就像安徒生童话《老头子做事总是对的》里面的老太太,对父亲给予子女们的嘱咐总是随声附和。但是母亲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这一条上却并不能率先履行,而且,恰恰相反,她在某些公共场合,尤其是在火车上,最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有一回我和父母亲同乘火车回四川老家探亲。去的一路上,同一个卧铺间里的一位陌生妇女问了母亲一句什么,母亲就热情地答复起来。结果引出了更多的询问,她也就更热情地絮絮作答。父亲望望她,又望望我,表情很尴尬,没听多久就走到车厢衔接处抽烟去了。我听母亲把有几个子女都怎么个情况,包括我在什么学校上学什么的都说给人家听,急得我直用脚尖轻轻踢母亲的鞋帮,母亲却浑然不觉,乐乐呵呵一路跟人家聊下去。她也回问那妇女,那妇女跟她一个脾性,也絮絮作答,两人说到共鸣处,你叹息我摇头,或我抿嘴笑你拍膝盖。探亲回来的路上也如是,母亲跟两个刚从医学院毕业分配到北京去的女青年言谈极欢,虽说医学院的毕业生品质可靠,可你也犯不上连我们家窗外有几棵什么树也形容给人家听呀。

母亲的嘴不设防。后来我细想过,也许是像我们这种家庭,上不去够天,下未堕进坑里,无饥寒之虞,亦无暴发之欲,母亲觉得自家无碍于人,而人亦不至于要特意碍我,所以心态十分松弛,总以善意揣测别人,对哪怕是旅途中的陌生人,也总报以一万分的善意。

(夹叙夹议的写法,进一步体现了母亲的善良之心。)

有一年冬天,我和母亲从北京坐火车往张家口。那时我已经工作,自己觉得成熟多了。坐的是硬座,座位没满,但车厢里充满了人身上散发出的秽气。有两个年轻人坐到我们对面,脸相很凶,身上的棉衣破洞里露出些灰色的絮丝。母亲竟去跟对面的那个小伙子攀谈,问他手上的冻疮怎么也不想办法治治,又说每天该拿温水浸它半个钟头,然后上药。那小伙子冷冷地说:“没钱买药。”还跟旁边的另一个小伙子对了对眼。我觉得不妙,忙用脚尖碰母亲的鞋帮。母亲却照例不理会我的提醒,而是从自己随身的提包里,摸出里面一盒如意膏,那盒子比火柴盒大,是三角形的,不过每个角都做成圆的,肉色,打开盖子,里面的药膏也是肉色的,发散出一股浓烈的中药气味。她就用手指剜出一些,给那小伙子放在座位当中那张小桌上的手在有冻疮的地方抹那药膏。那小伙子先是要把手缩回去,但母亲的慈祥与固执,使他乖乖地承受了那药膏,一只手抹完了,又抹了另一只。另外那个青年后来也被母亲劝说得抹了药。母亲一边给他们抹药,一边絮絮地跟他们说话。末了,她竟把那盒如意膏送给了对面的小伙子,嘱咐他要天天给冻疮抹,说是别小看了冻疮,不及时治好抓破感染了会得上大病症。她还想跟那两个小伙子聊些别的,那两人却不怎么领情,含混地道了谢,似乎是去上厕所,一去不返了。火车到了张家口站,下车时,站台上有些个骚动,只见警察押着几个抢劫犯往站外去。我眼尖,认出里面有原来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两个小伙子。又听有人议论说,他们这个团伙原是要在三号车厢动手,什么都计划好了的,不知为什么后来跑到七号车厢去了,结果败露被逮……我和母亲乘坐的恰是三号车厢。母亲问我那边乱哄哄怎么回事?我说咱们管不了那么多,我扶您慢慢出站吧,火车晚点一个钟头,父亲在外头一定等急了。

(对两个青年的描写简洁明了,让人印象深刻,同时通过作者的怀疑和猜测的心态描写,为后文点名他们是抢劫犯埋下伏笔,反衬母亲对人的毫无戒备之心。)

母亲晚年,一度从二哥家到我家来住。她虽然体胖,却每天都能上下五层楼,到附近街上活动。她那跟陌生人说话的旧习不改。街角有个从工厂退休后摆摊修鞋的师傅,她也不修鞋,走去跟人家说话,那师傅就一定请她坐到小凳上聊,结果从那师傅摊上的一个古旧的顶针,俩人越聊越近。原来,那清末的大铜顶针是那师傅的姥姥传给他母亲的,而我姥姥恰也传给了我母亲一个类似的顶针。聊到最后的结果,是那丧母的师傅认了我母亲为干妈,而我母亲也就把他带到我家,俨然亲子相待。邻居们惊讶不止,我和爱人孩子开始也觉得母亲多事,但跟那位干老哥相处久了,体味到了一派人间淳朴的真情,也就都感谢母亲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丰盈的乐趣。

母亲八十四岁谢世,算得高寿了。不仅是父亲,许多有社会经验的人谆谆告诫——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实在是不仅在理论上颠扑不破,因不慎与陌生人主动说了话或被陌生人引逗得有所交谈,从而引发出麻烦、纠缠、纠纷、骚扰乃至于悲剧、惨剧、闹剧、怪剧的实际例证太多太多。但母亲84年的人生经历里,竟没有出现过一例因与陌生人说话而招致的损失,这是上帝对她的厚爱,还是证明了即使是凶恶的陌生人,遭逢到我母亲那样的说话者,其人性中哪怕还有萤火般的善,也会被煽亮?

(比喻生动形象,指哪怕仅有一点点。)

父母都去世多年了。母亲与陌生人说话的种种情景,时时浮现在心中,浸润出丝丝缕缕的温馨。但我在社会上为人处世,却仍恪守着父亲那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的遗训,即使迫不得已与陌生人有所交谈,也一定尽量惜语如金,礼数必周而戒心必张。

(讲述了“我”为人处世上的原则,与母亲形成鲜明对比。)

前两天在地铁通道里,听到男女声二重唱的悠扬歌声,唱的是一首我青年时代最爱哼吟的《深深的海洋》。歌声迅速在我心里结出一张蛛网,把我平时隐藏在心底的忧郁像小虫般捕粘在了上面,瑟瑟抖动。走近歌唱者,发现是一对中年盲人。那男士手里捧着一只大搪瓷缸,不断有过路的人往里面投钱。我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站住,想等他们唱完最后一句再给他们投钱。他们唱完,我向前移了一步,这时那男士仿佛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对我说:“先生,跟我们说句话吧。我们需要有人说话,比钱更需要啊!”那女士也应声说:“先生,随便跟我们说句什么吧!”

(文段开头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文段末了的对话,反映了他们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我举钱的手僵在那里再不能动,心里涌出层层温热的波浪,每个浪尖上仿佛都是母亲慈蔼的面容……母亲的血脉跳动在我喉咙里,我意识到,生命中一个超越功利防守的甜蜜瞬间已经来临……

(心中的感触让“我”回想起母亲与陌生人讲话的情景和母亲的善良、和蔼。最后一句话暗示“我”抛弃了以前不和陌生人说话的信条,怀着善意的心与人沟通、交流。)

赏析

这是一篇成功的叙事散文,作者围绕“跟陌生人说话”这个主题,刻画了母亲善良、慈蔼的形象,也教给了读者在人际交往中的道理。在社会上由于和陌生人说话而引发的麻烦、纠缠乃至悲剧的事情举不胜举,而故事中的母亲一生中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够以善对人就证明这个人首先要有一颗善心,这种善心不仅能为生活增添乐趣,还能激活甚至是抢劫犯人性中的良知。

作者以母亲为例,从反面论证了和陌生人说话的必要,创意新颖,立题鲜明,内蕴深刻。作者用流畅的语言、娴熟的艺术技巧和满怀深情的叙述让我们感悟到了人间的真情、善良与信任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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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0-12-26
回个话
第2个回答  2011-01-04
我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于是我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着,望着,等待着世界另一端和我一样迷失自己的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望的,却是同一片星空。

我最熟悉的人,是自己。
我最陌生的人,也是自己。 让我既熟悉却又备感陌生的,只有自己。 小 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遇见,另一个自己。
——题记
我喜欢地下铁。有人说,每个坐地下铁的人都是有故事的。我也是。
2010年的12月1日…….每一个人都喜欢去街上呼吸,选择浮躁和喧哗,以此来排开落寞与孤单。
我,同样,走在人群车辆来来往往的大街上。
我用黑色束缚着自己。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子,黑色的围巾。
黑色…….死亡的颜色,是我们用来形容压抑的,但你是否想过,这也是一种包容。
看故事的跌宕起伏,眼泪蔓延是那么畅快淋漓。我站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别人的故事不断上演。总是希望能留住身边的温暖,哪怕此时快乐的代价是今后一生的追逐,我也满足。可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属于我自己的故事,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
二十二点五十三分。我在等地铁。
我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于是我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着,望着,等待着世界另一端和我一样迷失自己的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望的,却是同一片星空。
地下铁是一个象征离别的地方,因此没有谁会来选择离别。但,我会。
所以我接受…路上行人的异样眼神。
走进第6节车厢,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2010年二十三点五十七分零1秒。名副其实的最后一班地下铁。或许这不是时间的巧合,但巧合也存在意义。至少在这一刻。
不知是谁说过,人生有很多巧合,两条平行线也会有相交的一天。我同意这个观点。至于为什么,请让故事继续。
听不到窗外人群熙熙攘攘擦肩而过自己却不知道的声音,听不到冷风狂妄的嘶叫,只有奔驰的呼啸声。
我要的,就是这个安静。
我一直都是个很固执的孩子,固执的不相信一切。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永恒,那是一个脆弱的字眼,脆弱的一触即碎。任何东西总是在最完美的一刻选择消逝。我知道,所谓的一切幸福与美好都不堪一击,像要凋零的蒲公英。
我以为整列地下铁就只会用我一个乘客,但坐在车厢另一边的一个人证明了我的想法是错的。呵,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忽然,她站起身,缓缓地想我走来,始终低着头。她的脚步异常沉重,手上黑色的饰物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地下铁里回荡,显的格外苍白。我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在我面前停下,静静地望着我,面无表情。
另我惊讶的是,她和我长的出奇的像。只不过她的脸上刻着成熟的轮廓,我没有。
“我是十年后的你。”她的声音平静至极,让我捕捉不到语言中的一丝波澜。
我,自己,两条平行线,在今天,相交,相遇。
“知道什么是神秘么?”我无言以对。
她露出了笑容,却也是诡异的笑。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为什么出现的理由,但她没有。她说这是场奇迹,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许,她的出现,足以解释“神秘”这个词语。
我觉得,她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但我不相信奇迹。
“你不信么?”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沉默,我想自己,现在的自己。
这个季节我是如此逆来顺受,只蜷缩在属于自己的天空,做一个安静的孩子,行人们匆匆忙忙谁也不认识。周围的一切都使我感到压抑,巨大的不安让我凭空猜疑。我觉得,这个世界太坚强太自私,容不的别人一丝一毫的脆弱。
所以我爱逞强。即使根本承受不住,我也可以装的满不在乎。
总是幼稚地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人性而倔强。以为做错了事只要耍赖就可以一笑而过。但事实呢?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任我肆意地不愿回头,终究,还是被现实击垮了我所有的勇敢。呵,我终于明白了,我们都是脆弱的花瓣,在指间绽放,浮躁而绝望。
所以,我怀疑奇迹的发生。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疑惑,一字一顿地说到:“奇迹是存在的!”
“也许是吧。”我淡淡地回应到。
眼前的这个“我”到底了解我多少?
“还记的石榴的事么?”我点头,回忆。
有一次,妈妈下班回家,给我带来了一样东西,一包石榴籽。我一蹦一跳地接过石榴籽,破天荒地的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把它种下去。于是,那时的我喜欢搬一张小板凳,呆呆地坐在石榴前,没有报纸杂志,单纯又美好。一坐就是一天。慢慢的,发出了芽……..开了花…….结出了小果实,我都看在眼里,好高兴,好幸福,有时候沉默的微笑要比语言的沟通真实的多。城市里的孩子都孤独,但有属于自己的天空,在那片湛蓝里翱翔,脸上剩下的只有天真无邪的笑。
当大人对好不容易才结出来的石榴视而不见时,我才发现大人们是看不到这种美的。他们的负担太重了,已无法察觉生活中细小的美丽而感到快乐。看着那小小石榴,我想起一句话:孩子是天使。我们是生活中最快乐的天使!
我还会吹很多很多的泡泡,它们会乘着风,飞得很高很高。
这个时候,我抬头看她,她的目光…….好深邃…….我捉摸不透。
沉默。
她打破了暂时的寂静,“你觉得什么是‘隔阂’?”
我摇头。回忆却潮涌般出现。
我太任性,朋友说我喜欢活在自己遐想的世界里,认准了说什么也不回头。害怕别人的伤害也害怕伤害到别人,那样还不如自己伤害自己。但是,我却肆无忌惮地伤害每一个人,更不懂怎么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挽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时光的含义,不是所有人都懂的珍惜。太多人喜欢把一切分成段落,然后,宣告落幕。在这世间,有多少无法落幕的渴望,有多少关注多少关心在落幕之后也是不会停止的。我麻木不堪。在他们走后,我总是泣不成声,在心里祝他们幸福,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是的,离开我的朋友们,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我之所以和别人格格不入,只因为我不懂怎么样和别人相处。我太悲观。只是祈求在人生散场前,可以最后一次感受人声的鼎沸,来撕裂那冰冷孤傲的面具,慰籍我那颗被孤独冰封的无懈可击的心。
“我们总是想用暂时的麻痹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却不知道这样却只能让它更加根深蒂固。记住。不论是肉体还是心灵上的伤口,只有疼痛,没有束缚。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听了她的一翻话,我豁然开朗。
终于有个人如此了解我,那高傲的面具后面隐藏着的是真实的我。
“那么,隔阂,会消失么?”
“当然。只要你放下固执,放下不屑,学会微笑,会有一天,它会消失的。”
我笑了,从没有过的轻松。“谢谢。”
我和“我”,从熟悉到陌生,又从陌生到熟悉。就想环形地铁,无论怎样做,依然回到原点,如此的波折起伏,世界给我们开的玩笑也太大了。
我们变成了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原来,我最不懂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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