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高中语文人教版《雷雨》节选教材原文。

如题所述

1、原文:

〔仆人下。朴园点着一枝吕宋烟,看见桌上的雨衣。
朴    (向鲁妈)这是太太找出来的雨衣吗?
鲁    (看着他)大概是的。
朴    (拿起看看)不对,不对,这都是新的。我要我的就雨衣,你回头跟太太说。
鲁    嗯。
朴    (看她不走)你不知道这间房子底下人不准随便进来么?
鲁    (看着他)不知道,老爷。
朴    你是新来的下人?
鲁    不是的,我找我的女儿来的。
朴    你的女儿?
鲁    四凤是我的女儿。
朴    那你走错屋子了。
鲁    哦。--老爷没有事了?
朴    (指窗)窗户谁叫打开的?
鲁    哦。(很自然地走到窗户,关上窗户,慢慢地走向中门。)
朴    (看她关好窗门,忽然觉得她很奇怪)你站一站,(鲁妈停)你--你贵姓?
鲁    我姓鲁。
朴    姓鲁。你的口音不像北方人。
鲁    对了,我不是,我是江苏的。
朴    你好像有点无锡口音。
鲁    我自小就在无锡长大的。
朴    (沉思)无锡?嗯,无锡(忽而)你在无锡是什么时候?
鲁    光绪二十年,离现在有三十多年了。
朴    哦,三十年前你在无锡?
鲁    是的,三十多年前呢,那时候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用洋火呢。
朴    (沉思)三十多年前,是的,很远啦,我想想,我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我
还在无锡呢。
鲁    老爷是那个地方的人?
朴    嗯,(沉吟)无锡是个好地方。
鲁    哦,好地方。
朴    你三十年前在无锡么?
鲁    是,老爷。
朴    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
鲁    哦。
朴    你知道么?
鲁    也许记得,不知道老爷说的是哪一件?
朴    哦,很远的,提起来大家都忘了。
鲁    说不定,也许记得的。
朴    我问过许多那个时候到过无锡的人,我想打听打听。可是呢个时候在无锡的人,到现
在不是老了就是死了,活着的多半是不知道的,或者忘了。
鲁    如若老爷想打听的话,无论什么事,无锡那边我还有认识的人,虽然许久不通音信,
托他们打听点事情总还可以的。
朴    我派人到无锡打听过。--不过也许凑巧你会知道。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家姓梅的。
鲁    姓梅的?
朴    梅家的一个年轻小姐,很贤慧,也很规矩,有一天夜里,忽然地投水死了,后来,后
来,--你知道么?
鲁    不敢说。
朴    哦。
鲁    我倒认识一个年轻的姑娘姓梅的。
朴    哦?你说说看。
鲁    可是她不是小姐,她也不贤慧,并且听说是不大规矩的。
朴    也许,也许你弄错了,不过你不妨说说看。
鲁    这个梅姑娘倒是有一天晚上跳的河,可是不是一个,她手里抱着一个刚生下三天的男
孩。听人说她生前是不规矩的。
朴    (苦痛)哦!
鲁    这是个下等人,不很守本分的。听说她跟那时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
子。生了第二个,才过三天,忽然周少爷不要了她,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刚生的孩子抱在
怀里,在年三十夜里投河死的。
朴    (汗涔涔地)哦。
鲁    她不是小姐,她是无锡周公馆梅妈的女儿,她叫侍萍。
朴    (抬起头来)你姓什么?
鲁    我姓鲁,老爷。
朴    (喘出一口气,沉思地)侍萍,侍萍,对了。这个女孩子的尸首,说是有一个穷人见
着埋了。你可以打听得她的坟在哪儿么?
鲁    老爷问这些闲事干什么?
朴    这个人跟我们有点亲戚。
鲁    亲戚?
朴    嗯,--我们想把她的坟墓修一修。
鲁    哦--那用不着了。
朴    怎么?
鲁    这个人现在还活着。
朴    (惊愕)什么?
鲁    她没有死。
朴    她还在?不会吧?我看见她河边上的衣服,里面有她的绝命书。
鲁    不过她被一个慈善的人救活了。
朴    哦,救活啦?
鲁    以后无锡的人是没见着她,以为她那夜晚死了。
朴    那么,她呢?
鲁    一个人在外乡活着。
朴    那个小孩呢?
鲁    也活着。
朴    (忽然立起)你是谁?
鲁    我是这儿四凤的妈,老爷。
朴    哦。
鲁    她现在老了,嫁给一个下等人,又生了个女孩,境况很不好。
朴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鲁    我前几天还见着她!
朴    什么?她就在这儿?此地?
鲁    嗯,就在此地。
朴    哦!
鲁    老爷,你想见一见她么?
朴    不,不,谢谢你。
鲁    她的命很苦。离开了周家,周家少爷就娶了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她一个单身人,
无亲无故,带着一个孩子在外乡什么事都做,讨饭,缝衣服,当老妈,在学校里伺候人。
朴    她为什么不再找到周家?
鲁    大概她是不愿意吧?为着她自己的孩子,她嫁过两次。
朴    以后她又嫁过两次?
鲁    嗯,都是很下等的人。她遇人都很不如意,老爷想帮一帮她么?
朴    好,你先下去。让我想一想。
鲁    老爷,没有事了?(望着朴园,眼泪要涌出)老爷,您那雨衣,我怎么说?
朴    你去告诉四凤,叫她把我樟木箱子里那件旧雨衣拿出来,顺便把那箱子里的几件旧衬
衣也捡出来。
鲁    旧衬衣?
朴    你告诉她在我那顶老的箱子里,纺绸的衬衣,没有领子的。
鲁    老爷那种纺绸衬衣不是一共有五件?您要哪一件?
朴    要哪一件?
鲁    不是有一件,在右袖襟上有个烧破的窟窿,后来用丝线绣成一朵梅花补上的?还有一
件,--
朴    (惊愕)梅花?
鲁    还有一件绸衬衣,左袖襟也绣着一朵梅花,旁边还绣着一个萍字。还有一件,--
朴    (徐徐立起)哦,你,你,你是--
鲁    我是从前伺候过老爷的下人。
朴    哦,侍萍!(低声)怎么,是你?
鲁    你自然想不到,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也会老得连你都不认识了。
朴    你--侍萍?(不觉地望望柜上的相片,又望鲁妈。)
鲁    朴园,你找侍萍么?侍萍在这儿。
朴    (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
鲁    不是我要来的。
朴    谁指使你来的?
鲁    (悲愤)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朴    (冷冷地)三十年的工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鲁    (愤怨)我没有找你,我没有找你,我以为你早死了。我今天没想到到这儿来,这是
天要我在这儿又碰见你。
朴    你可以冷静点。现在你我都是有子女的人,如果你觉得心里有委屈,这么大年级,我
们先可以不必哭哭啼啼的。
鲁    哭?哼,我的眼泪早哭干了,我没有委屈,我有的是恨,是悔,是三十年一天一天我
自己受的苦。你大概已经忘了你做的事了!三十年前,过年三十的晚上我生下你的第二个儿
子才三天,你为了要赶紧娶那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你们逼着我冒着大雪出去,要我离开你
们周家的门。
朴    从前的恩怨,  过了几十年,又何必再提呢?
鲁    那是因为周大少爷一帆风顺,现在也是社会上的好人物。可是自从我被你们家赶出来
以后,我没有死成,我把我的母亲可给气死了,我亲生的两个孩子你们家里逼着我留在你们
家里。
朴    你的第二个孩子你不是已经抱走了么?
鲁    那是你们老太太看着孩子快死了,才叫我抱走的。(自语)哦,天哪,我觉得我像在
做梦。
朴    我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起来吧。
鲁    我要提,我要提,我闷了三十年了!你结了婚,就搬了家,我以为这一辈子也见不着
你了;谁知道我自己的孩子个个命定要跑到周家来,又做我从前在你们家做过的事。
朴    怪不得四凤这样像你。
鲁    我伺候你,我的孩子再伺候你生的少爷们。这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
朴    你静一静。把脑子放清醒点。你不要以为我的心是死了,你以为一个人做了一件于心
不忍的是就会忘了么?你看这些家俱都是比从前顶喜欢的动向,多少年我总是留着,为着纪
念你。
鲁    (低头)哦。
朴    你的生日--四月十八--每年我总记得。一切都照着你是正式嫁  过周家的人看,
甚至于你因为生萍儿,受了病,总要关窗户,这些习惯我都保留着,为的是不忘你,祢补我
的罪过。
鲁    (叹一口气)现在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些傻话请你不必说了。
朴    那更好了。那么我见可以明明白白地谈一谈。
鲁    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
朴    话很多。我看你的性情好像没有大改,--鲁贵像是个很不老实的人。
鲁    你不明白。他永远不会知道的。
朴    那双方面都好。再有,我要问你的,你自己带走的儿子在哪儿?
鲁    他在你的矿上做工。
朴    我问,他现在在哪儿?
鲁    就在门房等着见你呢。
朴    什么?鲁大海?他!我的儿子?
鲁    他的脚趾头因为你的不小心,现在还是少一个的。
朴    (冷笑)这么说,我自己的骨肉在矿上鼓励罢工,反对我!
鲁    他跟你现在完完全全是两样的人。
朴    (沉静)他还是我的儿子。
鲁    你不要以为他还会认你做父亲。
朴    (忽然)好!痛痛快快地!你现在要多少钱吧?
鲁    什么?
朴    留着你养老。
鲁    (苦笑)哼,你还以为我是故意来敲诈你,才来的么?
朴    也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一层。那么,我先说我的意思。你听着,鲁贵我现在要辞退的
,四凤也要回家。不过--
鲁    你不要怕,你以为我会用这种关系来敲诈你么?你放心,我不会的。大后天我就会带
四凤回到我原来的地方。这是一场梦,这地方我绝对不会再住下去。
朴    好得很,那么一切路费,用费,都归我担负。
鲁    什么?
朴    这于我的心也安一点。
鲁    你?(笑)三十年我一个人都过了,现在我反而要你的钱?
朴    好,好,好,那么你现在要什么?
鲁    (停一停)我,我要点东西。
朴    什么?说吧?
鲁    (泪满眼)我--我只要见见我的萍儿。
朴    你想见他?
鲁    嗯,他在哪儿?
朴    他现在在楼上陪着他的母亲看病。我叫他,他就可以下来见你。不过是--
鲁    不过是什么?
朴    他很大了。
鲁    (追忆)他大概是二十八了吧?我记得他比大海只大一岁。
朴    并且他以为他母亲早就死了的。
鲁    哦,你以为我会哭哭啼啼地叫他认母亲么?我不会那么傻的。我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母
亲只给自己的儿子丢人么?我明白他的地位,他的教育,不容他承认这样的母亲。这些年我
也学乖了,我只想看看他,他究竟是我生的孩子。你不要怕,我就是告诉他,白白地增加他
的烦恼,他自己也不愿意认我的。
朴    那么,我们就这样解决了。我叫他下来,你看一看他,以后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
家来。
鲁    好,希望这一生不至于再见你。
朴    (由衣内取出皮夹的支票签好)很好,这胡思乱想一张五千块钱的支票,你可以先拿
去用。算是拟补我一点罪过。
鲁    (接过支票)谢谢你。(慢慢撕碎支票)
朴    侍萍。
鲁    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那钱就算得清的。
朴    可是你--
〔外面争吵声。鲁大海的声音:“放开我,我要进去。”三四个男仆声:“不成
,不成,老爷睡觉呢。”门外有男仆等与大海的挣扎声。
朴    (走至中门)来人!(仆人由中门进)谁在吵?
仆人  就是那个工人鲁大海!他不讲理,非见老爷不可。
朴    哦。(沉吟)那你叫他进来吧。等一等,叫人到楼上请大少爷下楼,我有话问他。
仆人  是,老爷。
〔仆人由中门下。
朴    (向鲁妈)侍萍,你不要太固执。这一点钱你不收下,将来你会后悔的。
鲁    (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仆人领着大海进,大海站在左边,三四仆人立一旁。
大    (见鲁妈)妈,您还在这儿?
朴    (打量鲁大海)你叫什么名字?
大    (大笑)董事长,您不要向我摆架子,您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
朴    你?我只知道你是罢工闹得最凶的工人代表。
大    对了,一点儿也不错,所以才来拜望拜望您。
朴    你有什么事吧?
大    董事长当然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朴    (摇头)我不知道。
大    我们老远从矿上来,今天我又在您府上大门房里从早上六点钟一直等到现在,我就是
要问问董事长,对于我么工人的条件,究竟是允许不允许?
朴    哦,那么--那么,那三个代表呢?
大    我跟你说吧,他们现在正在联络旁的工会呢。
朴    哦,--他们没告诉旁的事情么?
大    告诉不告诉于你没有关系。--我问你,你的意思,忽而软,忽而硬,究竟是怎么回
子?
〔周萍由饭厅上,见有人,即想退回。
朴    (看萍)不要走,萍儿!(视鲁妈,鲁妈知萍为其子,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萍    是,爸爸。
朴    (指身侧)萍儿,你站在这儿。(向大海)你这么只凭意气是不能交涉事情的。
大    哼,你们的手段,我都明白。你们这样拖延时候不姑是想去花钱收买少数不要脸的败
类,暂时把我们骗在这儿。
朴    你的见地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    可是你完全错了。我们这次罢工是有团结的,有组织的。我们代表这次来并不是来求
你们。你听清楚,不求你们。你们允许就允许;不允许,我们一直罢工到底,我们知道你们
不到两个月整个地就要关门的。
朴    你以为你们那些代表们,那些领袖们都可靠吗?
大    至少比你们只认识洋钱的结合要可靠得多。
朴    那么我给你一件东西看。
〔朴园在桌上找电报,仆人递给他;此时周冲偷偷由左书房进,在旁偷听。
朴    (给大海电报)这是昨天从矿上来的电报。
大    (拿过去看)什么?他们又上工了。(放下电报)不会,不会。
朴    矿上的工人已经在昨天早上复工,你当代表的反而不知道么?
大    (惊,怒)怎么矿上警察开枪打死三十个工人就白打了么?(又看电报,忽然笑起来
)哼,这是假的。你们自己假作的电报来离间我们的。(笑)哼,你们这种卑鄙无赖的行为

萍    (忍不住)你是谁?敢在这儿胡说?
朴    萍儿!没有你的话。(低声向大海)你就这样相信你那同来的代表么?
大    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你这些话的用意。
朴    好,那我把那复工的合同给你瞧瞧。
大    (笑)你不要骗小孩子,复工的合同没有我们代表的签字是不生效力的。
朴    哦,(向仆)合同!(仆由桌上拿合同递他)你看,这是他们三个人签字的合同。
大    (看合同)什么?(慢慢地,低声)他们三个人签了字。他们怎么会不告诉我就签了
字呢?他们就这样把我不理啦?
朴    对了,傻小子,没有经验只会胡喊是不成的。
大    那三个代表呢?
朴    昨天晚车就回去了。
大    (如梦初醒)他们三个就骗了我了,这三个没有骨头的东西,他们就把矿上的工人们
卖了。哼,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董事长,你们的钱这次又灵了。
萍    (怒)你混帐!
朴    不许多说话。(回头向大海)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
除了。
大    开除了?
冲    爸爸,这是不公平的。
朴    (向冲)你少多嘴,出去!(冲由中门走下)
大    哦,好,好,(切齿)你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只要你能弄钱,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工人,你还--
朴    你胡说!
鲁    (至大海前)别说了,走吧。
大    哼,你的来历我都知道,你从前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故意在叫江堤出险--
朴    (低声)下去!
〔仆人等啦他,说“走!走!”
大    (对仆人)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放开我。我要说,你故意淹死了二千二百个小工,每
一个小工的性命你扣三百块钱!姓周的,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你现在还--
萍    (忍不住气,走到大海面前,重重地大他两个嘴巴。)你这种混帐东西!(大海立刻
要还手,倒是被周宅的仆人们拉住。)打他。
大    (向萍高声)你,你(正要骂,仆人一起打大海。大海头流血。鲁妈哭喊着护大海。

朴    (厉声)不要打人!(仆人们停止打大海,仍拉着大海的手。)
大    放开我,你们这一群强盗!
萍    (向仆人)把他拉下去。
鲁    (大哭起来)哦,这真是一群强盗!(走至萍前,抽咽)你是萍,--凭,--凭什
么打我的儿子?
萍    你是谁?
鲁    我是你的--你打的这个人的妈。
大    妈,别理这东西,您小心吃了他们的亏。
鲁    (呆呆地看着萍的脸,忽而又大哭起来)大海,走吧,我们走吧。(抱着大海受伤的
头哭。)
萍    (过意不去地)父亲。
朴    你太鲁莽了。
萍    可是这个人不应该乱侮辱父亲的名誉啊。
〔半晌。
朴    克大夫给你母亲看过了么?
萍    看完了,没有什么。
朴    哦,(沉吟,忽然)来人!
〔仆人由中门上。
朴    你告诉太太,叫她把鲁贵跟四凤的工钱算清楚,我已经把他们辞了。
仆人  是,老爷。
怎么?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朴    你不知道刚才这个工人也姓鲁,他就是四凤的哥哥么?
萍    哦,这个人就是四凤的哥哥?不过,爸爸--
朴    (向下人)跟太太说,叫帐房跟鲁贵同四凤多算两个月的工钱,叫他们今天就去。去
吧。
〔仆人由饭厅下。
萍    爸爸,不过四凤同鲁贵在家里都很好。很忠诚的。
朴    哦,(呵欠)我很累了。我预备到书房歇一下。你叫他们送一碗浓一点的普洱茶来。
萍    是,爸爸。
〔朴园由书房下。
萍    (叹一口气)嗨!(急由中门下,冲适由中门上。)
冲    (着急地)哥哥,四凤呢?
萍    我不知道。
冲    是父亲要辞退四凤么?
萍    嗯,还有鲁贵。
冲    即使她的哥哥得罪了父亲,我们不是把人家打了么?为什么欺负这么一个女孩子干什
么?
萍    你可问父亲去。
冲    这太不讲理了。
萍    我也这样想。
冲    父亲在哪儿?
萍    在书房里。
〔冲走至书房,萍在屋里踱来踱去。四凤由中门走进,颜色苍白,泪还垂在眼角

萍    (忙走至四凤前)四凤,我对不起你,我实在不认识他。
四    (用手摇一摇,满腹说不出的话。)
萍    可是你哥哥也不应该那样乱说话。
四    不必提了,错得很。(即向饭厅去)
萍    你干什么去?
四    我收拾我自己的东西去。再见吧,明天你走,我怕不能见你了。
萍    不,你不要去。(拦住她)
四    不,不,你放开我。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叫你们辞了么?
萍    (难过)凤,你--你饶恕我么?
四    不,你不要这样。我并不怨你,我知道早晚是有这么一天的,不过,今天晚上你千万
不要来找我。
萍    可是,以后呢?
四    那--再说吧!
萍    不,四凤,我要见你,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见你,我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四凤,你…

四    不,无论如何,你不要来。
萍    那你想旁的法子来见我。
四    没有旁的法子。你难道看不出这是什么情形么?
萍    要这样,我是一定要来的。
四    不,不,你不要胡闹,你千万不……
〔繁漪由饭厅上。
四    哦,太太。
繁    你们在那而啊!(向四凤)等一回,你的父亲叫电灯匠就回来。什么东西,我可以交
给他带回去。也许我派人跟你送去--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四    杏花巷十号。
繁    你不要难过,没事可以常来找我。送你的衣服,我回头叫人送到你那里去。是杏花巷
十号吧?
四    是,谢谢太太。
〔鲁妈在外面叫“四凤!四凤!”
四    妈,我在这儿。
〔鲁妈由中门上。
鲁    四凤,收拾收拾零碎的东西,我们先走吧。快下大雨了。
〔风声,雷声渐起。
四    是,妈妈。
鲁    (向繁漪)太太,我们走了。(向四凤)四凤,你跟太太谢谢。
四    (向太太请安)太太,谢谢!(含着眼泪看萍,萍缓缓地转过头去。)
〔鲁妈与四凤由中门下,风雷声更大。
繁    萍,你刚才同四凤说的什么?
萍    你没有权利问。
繁    萍,你不要以为她会了解你。
萍    这是什么意思?
繁    你不要再骗我,我问你,你说要到哪儿去?
萍    用不着你问。请你自己放尊重一点。
繁    你说,你今天晚上预备上哪儿去?
萍    我--(突然)我找她。你怎么样?
繁    (恫吓地)你知道她是谁,你是谁么?
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真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过去这些日子,我知道你早明白
的很,现在你既然愿意说破,我当然不必瞒你。
繁    你受过这样高等教育的人现在同这么一个底下人的女儿,这是一个下等女人--
萍    (爆烈)你胡说!你不配说她下等,你不配,她不像你,她--
繁    (冷笑)小心,小心!你不要把一个失望的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的。
萍    我已经打算好了。
繁    好,你去吧!小心,现在(望窗外,自语,暗示着恶兆地)风暴就要起来了!
萍    (领悟地)谢谢你,我知道。
〔朴园由书房上。
朴    你们在这儿说什么?
萍    我正跟母亲说刚才的事呢。
朴    他们走了么?
繁    走了。
朴    繁漪,冲儿又叫我说哭了,你叫他出来,安慰安慰他。
繁    (走到书房门口)冲儿!冲儿!(不听见里面答应的声音,便走进去。)
〔外面风雷声大作。
朴    (走到窗前望外面,风声甚烈,花盆落地大碎的声音。)萍儿,花盆叫大风吹倒了,
你叫下人快把这窗关上。大概是暴风雨就要下来了。
萍    是,爸爸!(由中门下)
〔朴园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闪电。]

2、作品简介:《雷雨》是“中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作者出于一种“情感的迫切的需要”,“以一种悲悯的情怀来俯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通过两个在伦理血缘上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家庭,剖析了社会和历史的深重罪孽。《雷雨》通过描写周、鲁两家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揭露了人性的多个角度。无论是哪个角色,都有着其可悲可恨可叹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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