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接近古稀之年的50后,告别花甲之年的60后有极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
古人有言,人活七十古来稀。还有俗语广泛流传,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这道理,只要是个头脑还算健全的老年人,没有一个不晓得。
再过二十年,现在依旧长时间居住在农村,并作为留守大军主力队员的50、60后,已经接近80、90岁的年纪了,照着眼前农村恶性肿瘤频发怪病连连的趋势,他们完美存活下来的几率实在太低了。或者你就是说全军覆没也不为过分,我的好多叔辈爷辈也根本就没有几个能够活过八十四那个最高的寿命大坎儿。
就是有几个我的老邻居侥幸逃脱这该死魔咒的诅咒,早些年付出超越自身强度许多的体力劳动的他们,还有几个能够保持健康完整的身体?最多也身体机能丧失大半,不是耳聋眼花,就是言语不清,或者失去行走能力,全靠亲人照顾了。
他们最可能最完美的结局,也就是被早就定居在城市的儿女接在身边,方便了照顾,还能在疾病突袭的时候,及时送到附近的医院就诊看病。独自居住在农村,不定哪天夜里见了阎王,还没有一个亲人知晓。
50后、60后的相继谢幕人生,本就缺乏人声的农村更加地缺乏人气了。
没有了人气的村庄,空有再多的洋楼别墅又有何用?
2、久居城市的下一代农民不屑于回归没有人气的村庄。
已经习惯了城市方便惬意生活的年轻一辈,虽然他们可以投入巨资把家乡的洋楼别墅修得富丽堂皇,但要他们整日整日和零乱无敌的野树野花共用一片乱糟糟的天空,我想没有几个年轻人能够认可下来。
只要你与农民打过交道,你就明白现在农村的年轻人多么稀缺。不要说平常日子看不见,就是万家团圆辞旧迎新的春节时刻,也只能大年初一的上午多看见些年轻的身影,等道午饭碗丢下,各家各户门前的各类轿车就发动机隆隆,屁股后面拉出一缕青烟过后,整个村庄就又陷入银发主导的世界了。
我的亲戚家有着周围远近闻名的抵御土匪的宽阔寨河,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到寨河护墙上漫步嬉戏。那个时候的寨河护墙里面住户是拥挤的,杂乱分布的房屋,堵塞了每一个畅通无阻的道路,千条道万条到,都在寨门口汇集成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走过普遍的手推车,行人迈步都困难。那个年代,能够住在寨河护墙里面,那是一种级别,只有那些揭不开锅的贫穷人家才在寨河护墙外面安家吧。
如今的寨里面,有钱人没有钱人都撤退得差不多了。偌大的寨墙里面,差不多就只剩下亲戚一家了。到了秋天,不出门就能看见比人还高的野蒿、毛刺和不知名的野草了,家里圈养的鸡仔根本就不敢外放,跳到野草丛中,打死你也找不回来。
如今的古老村庄深处,像这样的空心村还不在少数。二十年以后,会不会就成为农村的普遍现象呢?
老农民的老去,就是没有彻底老去,以他们风烛残年的身体水平,他们又如何耕种得动艰辛无比的农业生产呢?
不说二十年之后,就是现在,这些已经距离古稀之年不远的老农民,现在还在亲自操作耕种农业活计的,真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就是有,不说别的,必定也要拉扯了外出的儿女在农忙季节回来帮忙。
今年的雨水又出人意料地多,花生种多了的人家,不仅自己整日整日撅腚弯腰冒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躺着白花花的耕地积水在水国泽乡里薅取花生果,还动员了家里那些移居城市的大人小孩过来帮忙。就这,还未必能够及时在花生霉烂之前把花生抢收到家。地里白花花躺着的花生果,硬生生淋着雨水的,不是一亩两亩地多。
作为农民,在变化无常的大自然面前,种庄稼成了一件输赢无法把握的赌局。
可是,人们不吃粮食能行么?至少我不行,你也不行,正常的两足人类都不行。
这就要求我们的上层设计要及时考虑到这种艰难的问题,妥善安置,不要等到老农民彻底退出农业生产,没有耕种粮食的人类了,再慌慌张张安排。临上轿现扎眼,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