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说《漫长的婚约》全文

急啊急啊,作者是邢燕啊

  漫长的婚约 文:邢燕

  一

  御祈,假如没有你,我肯定,一定,能无比正常又顺其自然地活下去,和喜欢的人结婚,生个孩子来养。

  黎净云在海边坐了很久,风吹的小腿发麻,她紧紧握住那个紫色的丝绒盒子。海面上的雾浓稠地黏上来,将她包裹在潮湿又泛着腥气的水汽中。她忍不住想哭,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就像那些矫情又娇滴滴的女主角们那样,把以后的人生就那么放在一个过滤网后面,等待着这个叫做“旧情”的过滤网随心所欲地筛选,把一切都打上它的印记。

  虽然这么恨恨地想,纪林彦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还是没出息地想起了御祈的脸,然后向纪林彦坦白自己有一个割舍不下的旧情人,导致纪林彦有些尴尬地把戒指塞进她手里,跟她说,那你再好好想想行吗。

  都怪你,御祈。

  当初这么跟御祈说的时候,他勉强笑笑,明明看着黎净云的方向,视线却越过她,望着窗外光秃秃、被风吹得交缠在一起的树枝:“外面,天已经很冷了吧?”

  开始还可以故作轻松地抱着笔记本给黎净云看:“女性比男性的发病率高,此病多发于成人,尤其是中老年人群,两个概率我全给推翻掉了,哈哈。”

  “闭嘴啊你,”黎净云还想像原来一样拍他的头,蓦地看到他为了耍帅精心挑选的各种帽子摊了一床,忍住心酸,“再动个手术就会好了。”

  御祈不做声,把网页一个个关掉,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我怕什么啊,我两年前就开始写遗书了。”

  “你说你相亲到底是为了什么,找乐子啊!”第二次和纪林彦见面,他就显露出斯文败类的德性,不顾形象地和她坐在一家油腻腻却被他称为“烤肉全市最正宗”的小馆子里,吃得满嘴流油,听完她说自己一年已经相了不下二十次亲后,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饭馆里乌烟瘴气,电风扇呼呼地转,店员按到一个播电视剧的频道,男主角好死不死搂着女主角哭成泪人,号啕道:“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就像大爆炸一场,什么都轰的一声飞上天,抓在手里的只有无关紧要的碎片一样,黎净云甚至记得坐在四周的食客们谈话的表情,油腻辛辣的气味,纪林彦随便松开的领带,而她,手指用力地抠着桌角,为什么相亲,答案从来就是那么简朴却又确定。

  相亲,当然就是为了结婚啊。

  我想结婚,我爱结婚,我羡慕那些穿婚纱的人,我从小就开始幻想自己变成新娘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可以理所应当地说出这些话来,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已经要三十岁的老姑娘而脸红,不会因为相了几十次亲,搞得和亲朋挚友的关系都有点乌烟瘴气而难堪,假如和你再不成功,我就去婚姻介绍所登记,无论如何,我也想结婚。

  纪林彦瞠目结舌地看着对面这个初看有些腼腆的女人气魄汹汹地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然后和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想结婚的女人,却在要害时刻反悔了。

  二

  小的时候参加过很多次婚礼,那时候还住在爸爸妈妈工作单位分配的房子里,爸妈同事有喜事,整个小区都热闹起来,黎净云还因为长得美丽常常当花童,御祈本来总和他搭档,后来因为动手术剃了光头,只好站在人群里冲她做鬼脸。

  17岁之前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被婚礼贯穿,黎净云喜欢每一个环节。入场,鞠躬,交换戒指,致辞,或是中式火红的旗袍,西式雪白的婚纱,她都喜欢。一度以为新娘子可以是种职业,后来也加入到抢花束的大军当中,灰头土脸也在所不辞。

  “你就那么想结婚啊,”御祈一脸搞不懂的神情,替她拍掉身上的碎纸屑,“拿那么多花束,过了期限不结婚的话,可是要嫁不出去了啊。”

  “我怕什么啊,我有你这个候补啊!”

  黎净云大大咧咧地钩住御祈的脖子:“你说过的话要是不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御祈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是!未来的老婆大人!”

  果然是记忆有多美好,物是人非后再回忆时就有多惨烈。

  想到这儿,黎净云忍不住叹口气,电话突兀地响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上“母亲大人”四个字,又叹了口气,还是接起来。

  原来是追问相亲的结果,最近半年变成了盘问他和纪林彦交往的进度,总结成两个字就是“逼婚”。

  不过这次终于算错一次。

  日光一片昏黄,她近似于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分崩离析,慢慢淡出自己能够掌控的氛围。想想原来开心的事,笑也只画出道空旷的弧线,几年后她读了吉本芭娜娜的《厨房》,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情。

  认识的地方、认识的味道,因为习惯而沉淀下来的安心,都抵消不了心底那一丝焦急,知道那个人的生命就像倒计时一样,哪怕是在最开心的时候,心底也漏掉一块,刮着不安的风。

  御祈两年前被查出大脑里长了颗肿瘤,随即做了手术,医生说恢复状况还可以,御祈之后也差不多恢复了之前笑闹的样子,复查的结果也不错。

  可是黎净云坐在家里往电脑上一遍一遍输入“肿瘤”,看到上面说复发率高等字眼,还是会哭着关掉网页,重新输入,再找,希望有一个专家会说出一个让她满足的答案。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经埋下不安的种子,和御祈再笑再闹,最后心里都是疲劳的担忧。

  想结婚,想和御祈结婚。从小到大,都和他在一起,很喜欢他,希望以后也能和他在一起。若无其事、其实心提到嗓子眼里地问他的病情,坐在秋千上已经要哭了还是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黎净云一遍遍在心里念叨着这些话,最后才轻轻地说:“不许沾花惹草,敢娶别人我就把你的头敲烂!”

  御祈没有再油腔滑调,他沉沉地说:“嗯,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三

  晓琳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黎净云的电话号码,一大早就把她吵醒。

  “喂喂!小丫头,姐姐的婚礼你都敢不来啊!”吴晓琳还是豪爽的语气。

  黎净云赶快表明心意,把她哄得开心了才挂电话。

  长大后再没有参加过婚礼,都是能推就推,托同事、朋友把礼金带到。请柬倒是收集了不少,全部整整洁齐放在一个盒子里。黎净云对这些心存敬意。她理解那些新人们小心翼翼满怀欣喜地挑选着置办婚礼的一切,她从心底也想体验那种忐忑又幸福的感觉。御祈之后也交过几个男友,相亲的人中也有印象不错的,可当中的大多数并没想和她走到礼堂上,还有的压根就认为她有病。除了纪林彦。和他交往半年多,黎净云喜欢他,他也暗示过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本来心里觉得结婚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就等着纪林彦把戒指交给她,然后俗气地说,嫁给我吧。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御祈。黎净云听到纪林彦的求婚,忽然像生锈的机器,吱吱呀呀地把记忆拨回到要搬家的那个下午,御祈在她脑后说,我们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看着纪林彦真诚的脸,她有些哽住地晃晃手,瞪大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怎么办,我似乎忘不了我的旧情人。我是不是……结不了婚了啊!”

  秋意高深地渗入空气,黎净云裹紧披肩走在落叶上,地上厚厚的一层金黄色被风吹得翻滚着,头顶是蓝得通透的天,她走着走着觉得自己要掉入这颜色灿烂的潮水中。十二年前,近似于一个轮回,黎净云也这样翘了课往老城区赶,电话里御祈终于装不下去了,因为他的意识偶然像被过分拉伸的弹簧,紧不回去,黎净云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到资料上那些症状,她的头像一团废纸,被人撕了个粉碎。

  倒计时又重新开始,滴答滴答的声音简直是从头皮里渗进来的。

  去时御祈正躺在病床上,因为剧烈的头疼蜷在一角,瘦得像只虾米,脸苍白得不像话。“你来干吗!快回去!”他脸上的表情扭曲着,声音也因为疼痛变了形。

  电视里有人为了体谅女友的痛经让自己胃疼,黎净云看的时候一边冷笑一边流眼泪,别人的疼,自己费尽力气,能体会的也不过是十之一二。

  她偷偷退掉周末的补习班去看御祈,看得出来他虽然气她不听话,但心底还是兴奋的。

  “这个周末去随个礼,我和你爸再去机场的路上,是咱们原来小区那个老范的二儿子,礼金和请柬都放在餐桌上了,你这两天抽空去拿一下。”

  “您知道我不喜欢去那种场合,干吗把任务派给我啊!我没空。”

  “你晓琳姐是新娘!她小时候对你多好啊,你不去绝对后悔。”

  允许了之后才后悔,黎净云站起身,把那个戒指盒放进包里,觉得自己是受了刺激才允许去参加婚礼。

  要搬家的时候什么也不干,和御祈跑出去,坐在小区的秋千上。那种倒计时的紧迫感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悸。黎净云看着手表:“我爸妈肯定一会儿就开始找我了,咱俩只能再待一个多小时了。”

  “唉,你!”御祈索性站到黎净云身后给她推秋千,他的手瘦得简直只剩骨头,青筋像蜿蜒的河流,“你又不是报时的布谷鸟,再这样我头都大了。我都算过了,在我们考上大学之前,咱们小区还有将近二十五个适婚男女青年,其中有八个都有了固定对象,算上正在死追晓林姐的范童生同志,我们在未来可见的两年间可能要参加不下十次婚礼,到时候肯定能见面了啊,再说你只是搬去另一个区,别想得那么严峻啦!”

  结果好心的劝慰却换来黎净云嫌他三八的白眼……

  其实担心的是他这棵病秧子会不会在分开的期间旧病复发,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休,你的头,最近不疼了吧……”御祈因为脑部动了手术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光头,大家都叫他一休哥。

  “一个肿瘤而已,动过手术早就没事了,再说你要真这么担心,干吗还老敲我的头!”虽然这么说,御祈刚才晃秋千的手,再去抓绳子的时候,眼前又开始模糊,摸了几次空才勉强握紧绳子。眼前的黎净云只顾和他抬杠,没注重到他把另一只手放进裤袋里,太阳穴的青筋也因为痛苦而暴起来。

  沮丧地被妈妈紧紧拽着胳膊,黎净云最终还是无奈地预备上车,单元楼门前因为搬家一片狼藉,御祈站在向他们离别的人群中,好脾气地笑着和她招手。

  所以班主任数落她上课总是心不在焉,威胁她请家长时她哭得歇斯底里,心里却想着:“他会死的啊,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后悔一辈子,不然我就退学!”

  喂御祈吃饭的时候他忽然说:“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这里没事做,就去数外面的树枝有多少。”

  他说:“我数着数着就想春天的时候每条树枝上会有多少叶子,结多少个花苞,会不会那时候我也躺在这儿继承数数,或者我已经死了。”

  御祈脸上隐约能看见黑气,黎净云绝望又发慌,她看着他茫茫的没有焦点的眼神,心酸得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汤匙。但还是打气说:“别瞎想,再做一次手术就好,你要是害我嫁不出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御祈还是侧着头,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滴进碗里。

  最后一次去见他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她偷偷溜进去,御祈提议看部电影,然后告诉她自己三天后就要动手术了。

  “我要是不幸over了啊,”他正要继承说,看见黎净云眼泪刷地往下掉赶快解释,“哎哎,别哭啊,我是说假如,假如好不好,别哭了,我一定尽力治好娶你。我是说,万一中的万一,喏,这个给你。”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别偷看,手术成功后就还给我,先保管在你那里。你最近在考试,我打电话给你你再来看我吧。”

  “都怪你,我这回考试肯定考不进前三名了。”黎净云赶快想点轻松的岔开话题。

  御祈的手虽然又干又瘦,还是能包紧黎净云的手。他躺在床上和她说着话,外面狂风大作,他的视线越过黎净云,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树枝:“外面已经很冷了吧?我想回家。”

  黎净云背着书包走出医院,把脸埋进围巾里泣不成声,一遍遍地说,好想结婚,背后的住院大楼里一片光明,她只是觉得冷的彻骨。

  三天后天空是浓重的铅灰色,考完试大家匆匆回家,黎净云按下开机键,等到手指发麻也没有收到新短信的提示,她故作轻松地鄙视自己,刚动完手术的人哪有力气打电话,脚步却开始跌跌撞撞,深呼吸进来的凛冽空气狠狠地呛到了她,她赶回家就躲进被窝,跟妈妈说要睡觉。

  晚上爸爸回来,她闻声他跟妈妈在客厅里说着什么,冬天让照进卧室的光芒都凝固成暖和的黄色,她就躺在那儿听着:“御处长的儿子手术没成功,就那么死在手术台上了”“跟咱们小云一样大,真造孽”,听到“他跟小云关系那么好,这是跟她说一声吧”时猛地把眼睛闭起来,最后妈妈说了句:“她今天刚考完试,过一阵吧。”两人就都不说话了。黎净云这才翻了个身,把被子覆到头上。

  倒计时,结束了。刚能喘口气,以为定时炸弹被拆除了,不料却被轰地炸了个粉碎。

  半夜偷偷起来拿出御祈给她的信封,原来是一张手绘的请柬。里面贴着两个人的大头照,写着御祈和黎净云的名字,日期是毕业那一年的8月12日,黎净云的生日。他在信里写:小云,今天要和你看部电影,过两天我就要手术了,我们其实都清晰成功率有多低。不过你那阵迷的电视剧里不是说,从现在起,过2500万年,会重新经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重新遇见以前相遇过的人吗?那到时候我一定把病治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在这之前,你连带我那份好好活下去吧,找个好男人结婚,预备好怎么做一个新娘子,我们到时候,再见了。

  我们到时候,再见了。黎净云蹲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哭才能没有声音,她恨御祈破换了她的婚礼,她恨御祈给了她一个约定却在2500万年之后。她恨透了这些下三滥的情节,她以为自己要永远背负这些,失去开始新一页的勇气。

  四

  和晓琳姐打了招呼,她拉着黎净云的手说:“要向前看啊,我的小姑娘。”

  新娘子总是那么美,黎净云被她的笑感染,整个人轻松起来。抢花束时更年轻的女孩子们笑嘻嘻地闹作一团,她站得远远的,感触万千。终于下定决心编了一条很长的短信给纪林彦,最后又别扭地写,我有阴影,你要是害怕,明天来把戒指拿走,祝你幸福。


  厅里灯光昏暗,新郎新娘挨个向每桌敬酒,许多年不见的老相识大声寒暄,小孩子们穿得漂美丽亮跑来跑去,黎净云坐的这桌有些冷清,仅有的几个人也只顾埋头吃着。隔了三四个座的、戴着礼帽的男人忽然弯腰坐过来:“喂。”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羡慕这些结婚的人吧?”

  御祈。

  他不顾黎净云错愕的眼神,转身夹了一筷子菜给她,“你爱吃的。”

  “你怎么回来了?”

  “老范同志虽比我大,但也算知己了嘛,一定要来啊,再说和你约好要在婚礼上见面的。”

  “我很想你。”黎净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傻丫头,为什么不结婚,那个男人多好啊,好到我都要嫉妒了。”

  “我害怕。害怕他像你一样,允许要和我结婚,又逃走。”

  “我说你怎么越活越迷糊了,开心享受都来不及呢,怕这怕那,简直杞人忧天。我还要等你很长时间呢,来得及。”

  “小云,”御祈敛起笑脸,变得认真,“记得我们最后看的电影吗,《漫长的婚约》,男主角最后失忆了,但他们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幸福。小云,我宁愿你忘了我,你忘了这些负担,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睁开眼才发现是真实得可怕的梦。

  就像小时候睡午觉起来,房间了一个人都没有,忽然心慌,然后是希区柯克形容的那种孤独感,“全世界似乎只剩你一个人”,黎净云愣了一下神,号啕大哭起来,御祈死后,这是她第一次梦见他,在这样一个冷清又晴朗的午后,她用尽力气,想把心里所有的想念、不舍都哭出来,倒干净,她想着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老姑娘,好不轻易有个钻石王老五求婚又给人吃瘪,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纪林彦心神不宁地踱着步子,怕自己再被黎净云抢白,弄个灰头土脸。

  远远看着黎净云走过来赶忙赶上去,没等她开口就说:“我想过了,假如不和你结婚,我也得带着阴影活下去,我没办法和逝者竞争,但肯定会尽最大努力让你觉得幸福。”

  黎净云把他盯得发毛,才指指脖子上用细链子串起来的戒指:“你傻啊,没看见这个?”

  纪林彦兴奋的像个孩子,把黎净云抱起来,逗得她咯咯直笑:“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去吃?!”

  “谁要我是老饕呢!”


  小的时候最爱参加婚礼,还要穿上自己最美丽的衣服。有一年冬天,甚至偷偷穿了为过年预备的羽绒服和御祈跑进人群里看放鞭炮。没想到不小心被火星溅到,肩膀上立刻被烧破了个大洞。黎净云撇着嘴就想哭,怕被妈妈看见挨骂。御祈让她赶快回家换衣服,她带着哭腔说:“不行,这么一走过去肯定就被我妈发现了。”

  于是御祈把手搭在黎净云的肩上,跟在她后面慢慢向前走。

  钻过拥挤的人群,他几乎是在稳重地推着她划过人群。

  他说,你别露怯,我在你后面看着呢,肯定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

  黎净云也试着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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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11-18
漫长的婚约 文/邢燕

如果始终纠结在一段没有结局的感情上,伤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那些等待并且爱着你的人。
不要执着于一个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不要纠结于一份已经随着男主角死亡而消失的爱情。这些话都是反复说给自己听的,但是明显效果不大。那些爱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那些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那些诺言和记忆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我们不可能保证那些现在存在的不会消失,现在手中的不会失去。所以,不曾相信天长地久的永远,我只在乎现在。

穿着嫁衣带上那枚象征永远的戒指,会是怎样的幸福,这一刻,我发疯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