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尚武传统的历史根源
据考古研究,大约在50~60万年前,平凉已经有了最早的人类生存。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平凉人民逐渐形成了一种奋发激扬、崇尚勇武的习俗,这种尚武习俗的形成有着极其复杂的历史原因和演化过程。下面试就这个问题作些初步的探索。
一、地理环境的影响
平凉地区位于古陇山(今关山)东西两侧。在古代历史上,陇山是划分中国东、西部的天然分界线。也是定居民族和游牧民族的分界线。陇山由南而北,山大谷深,层峦叠嶂,形势十分险要。这样,平凉就具备了重要的军事地理位置,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古往今来,许多学者注意到平凉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并作了许多论述。明末清初的学者顾祖禹说:平凉“山顺险阻,控扼边陲,屹为要会。”“外阻河朔,内当陇口”。《大明一统志》说:“外边羌夏,襟带西凉,咽喉灵武,左控五原,右带兰会,黄沙在其北,崆峒阻其南,控制西陲,实为要地。”明朝平凉籍学者赵时春说:“平凉居雍凉之交,襟带戎羌,控制要害。自汉分北地而为安定郡,以迄于今六百余年。大抵中原有故,则地重官尊,而史不绝书;治道四达,则奉令循常而漫无可考,岂其人之贤愚相远哉,抑势则然也。”
唐宋以前,由宝鸡取道天水西行之路尚未开通,平凉是由关中西行的必经之地,平凉地区的地理位置就显得更加重要了。那时,西行经过平凉,有两条道路:一是陇关道,大致走向是从长安出发,经过雍(今陕西风翔)、陇州(今陇县),越过陇关(今华亭县麻庵南),西去秦州(今天水)。二是回中道,大致走向是从雍到安定(今泾川),然后分两路,南路从安定沿泾河西行,过鸡头山(今崆峒山),南下秦州,这就是春汉时著名的“鸡头道。”北路从安定沿阳晋川(今洪河)北行,经过朝那县和古萧关(今平凉市北),到达原州(今固原),这是回中道主线。无论如何,古时由关中西行的两条线路都须经过平凉地区。
正因为如此,历代的封建统治者对平凉的经营和管理十分重视。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巡陇西,出鸡头山,过回中焉。”秦始皇曾经巡视这里。《汉书》记载:元封四年(公元前207年)冬十月,武帝“行幸雍,祠五畴,通回中道,遂北出萧关,历独鹿鸣泽,自代而还,幸河东”。从史书的记载来看,汉武帝先后在元封元年,四年、太初四年、天汉二年、太初二年五次“幸回中”,走过回中道。三国时,诸葛亮多次举兵北伐,“欲先取陇右,结连羌彝,以图关中。”显然,古时,陇山是关中的西面屏障,对关中和中原王朝起着重要的护卫作用,正如顾祖禹说:“欲保关中,先固陇右。”
中国历史上,平凉地区还是一个著名的牧地,这里曾经有着相当发达的畜牧业和大规模的牧场。早在战国时,平凉就已有了畜牧业,《史记》是有这样一段记述:“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遗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秦始皇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从乌氏倮发展畜牧业,名闻天下的事绩看,平凉古代畜牧业真是源远流长。
秦汉以后,国家统一,社会安定,政府在陇东地区设置了专门的畜牧机构——“牧苑。”《汉书》记载:元始二年(公元2年),“罢呼池苑,置安民县。”呼池苑便是设在今华亭县境内的一个牧场。到了唐代,平凉的畜牧业空前繁荣,政府在平凉建立了一个巨大规模的牧场,“大唐接周隋乱离之后,承天下征战之弊,鸠括残烬得牝牡三千,从赤岸泽徒之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矣。”唐政府在平凉设置了“八坊”分理马政,“置八坊于岐、邠、泾、宁间,地广千里,一曰保东,二曰甘露,三曰普润,四曰北普润,五曰岐阳,六曰太平,七曰宜禄,八曰安定。”唐朝皇帝对陇山牧场十分关注和重视,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八月庚辰,唐太宋“至泾州,丙戍逾陇山关,次瓦亭,观马政。据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六月一日陇右群牧秦折:“臣差判宫殿中侍御使张通儒、群牧副使平原太守郑遵意等就群牧就点,总六十万五千六百三头匹口。”由此可见,陇右监牧规模相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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